苏苏和王福宁一起发出了疑问。
王修拿出一个盒子打开,一条精致的晶体手环安静的躺在里面。
“我特别喜欢,谢谢你。”
望着盒子里的手环,王福宁忽然有些头晕,手脚像被抽干了力气,使不上一点劲。
王修走到他身边,俯下身子,在耳边低语,“还记得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感受吗?”
王福宁两眼发直,“记得...温婉、美丽...”
王修的手轻轻拂过王福宁的额头,“是不是第一次就喜欢上我了?”
王福宁闷闷地“嗯”了一声,然后一头扎倒在桌上。
茶茶气汹汹地跳到了出来,站在王福宁肩膀上,“你个恶毒的女人,对我的宝宝做了什么?”
“啊,还有你个小东西。”
王修伸手摸上王福宁的耳垂,掐断了茶茶的信号。
苏苏呆愣地坐在监视影响前,面前画面闪烁着无数的雪花,就像她此刻的大脑。
手环......喜欢......温婉........
这些词像魔咒在她的脑海里循环往复。
通讯器颤抖不止,苏苏木然地点开,茶茶的呼救信号嘭地蹦了出来。
巨大的 SOS 浮在空中,刺痛了苏苏的眼,她猛地回过神,冲出了公寓。
可能是因为是晚餐时间,路上的车辆少得出奇,苏苏等不急干脆冲到了一辆正在行驶的车辆面前。
司机不忍心让小姑娘狼狈地趴在车盖上,答应送她到王修的酒店。
夜晚的米奥一如既往的繁华喧嚣,可看在苏苏的眼里却让她觉得分外的冰冷。
她脑子里无数的问题在盘旋。
王修要做什么?
王福宁受伤了怎么办?
王福宁喜欢王修吗?
茶茶最后的信息可能是发错了.......
开车的司机见小姑娘脸色越来越煞白,赶忙说:“姑娘,别怕,有事大哥帮忙你,不行还有驚嚓呢,别怕啊,大哥再开快点.......”
对,驚嚓,苏苏立马拨通了报驚电话,冲着接听 AI 一同乱吼,“杀人,有人在金鱼酒店杀人,房间号是.......”
司机大哥这一听,好嘛,了不得了,一脚将油门踩到底,飞奔了出去,生怕自己这边慢了,有人就此明送黄泉。
苏苏赶到酒店式,驚嚓已经打开了王修的房间门。
“里面没有人,是你报的警吗?”
门口的驚嚓拦住了向里探望的苏苏。
“是我,没、没有人?”苏苏惊慌地声音隐隐发颤,“可能不在这里,可以查一下王修在哪个房间吗?”
驚嚓拿起对讲,语气生硬地说:“查一下一位叫王修的住在哪个房间?”
不久,对讲传来了回话,“驚长,没有叫王修的女士今晚入住。”
“确认吗?”
“确认,宠物和 AI 名单都检索了,都没这个‘王修’。”
驚长一脸不爽地皱起眉,“你报假驚,好玩吗?”
“不,不是,”苏苏手足无措地说,“会不会是酒店信息出错了?”
“都是机器检索,怎么你比机器计算能力还强啊?”驚长气势汹汹地叉起了腰,“说一下到底怎么回事,杀人可不是小时,不能开玩笑的。”
苏苏脑子一片混乱,语气也瞬间弱了下来,“也...也有可能不是杀人,骚扰,可能更大。”
驚长和旁边的驚员互相看了看,“你跟其中一位是合法夫妻?”
苏苏:“不是,男女朋友。”
驚长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男女朋友矛盾,不归我们管,情感纠纷还是要你们自己解决,不要动不动就报驚,再有下次,我就要请你到驚署住几天了。”
说完,驚长不再搭理苏苏,带着驚员们撤离了酒店。
苏苏一个人失魂落魄地站在酒店外,面对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漫天的繁星不知何时被乌云遮蔽,豆大的雨滴倾斜而下。
苏苏像感觉不到一样,麻木地站在大雨中,仿佛周围的一切以与她无关。
她忽然有些后悔,后悔让王福宁来赴约,后悔让李德诚和王修认识,后悔在小的时候总和王修对着干,她甚至有些后悔,自己如果不那么坚持做工作室,是不是一切都不会这么糟。
不做工作室,李德诚就不会被王修鼓动着骗自己,王福宁也不会和自己走这么近,今天的一切就不会发生。
雨越来越大,天地被连为了一体,可站在天地间的苏苏却不知道应该去哪里。
她抬手扶住眼前的路灯杆,想在这滂沱大雨里面前找个依靠,伸手握上去,果然温暖又干燥,舒服了很多。
苏苏抬起头,王福宁正举着伞,满脸焦急地站在她的面前。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为什么不接通讯?”
苏苏这才感受到,手上的终端在不停地嗡嗡作响。
她紧紧握住王福宁的伞柄,眼圈泛红,冲着王福宁大吼起来。
“你的信号为啥子断喽?!为啥子不在酒店?!为啥子送王修手环?!”
王福宁用袖子擦擦苏苏脸上的雨水,“礼物是她编造的,她知道你在听,专门说给你听得。”
“那你为啥子不反驳?”
“她给我下了药,说不出来话,然后直接晕了过去。”王福宁干脆脱下外套,披在了苏苏的身上,“她想拉我一起回阿尔法,把我带出了酒店。”
王福宁握住苏苏的手,“还好我提前打了护肝针,可能是它的作用,去往航站楼的车上醒了过来,急忙下车,恢复茶茶的信号用了一段时间,再联系你又联系不上,就根据定位信号找过来了。”
苏苏忽地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她还可以沿着眼前的路再走下去。
“你还会走吗?”她几不可闻地问道。
“不走,”王福宁笃定地说,“你不走,我就不走,我跟着你。”
苏苏握着王福宁的手,这一点暖意仿佛可以驱散漫天的冰冷雨水,让她在瓢泼中有了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