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这么想,王福宁还是自动和王修保持了距离,苏老板今天情绪不稳,还是不要引起她的注意比较好。
奈何,他一边躲,王修一边若有若无地往上靠,然后轻轻一挽耳后的长发,嫣然轻笑道:“商学院的课程很难吧?”
王福宁被笑得耳根隐隐发红,嘴皮子跟着也不太利落起来,“还、还好,有的之前就学过了。”
王修不禁发出一声赞叹,“从小就学习我们觉得很难的课程,好厉害。”
热度从耳根一路烧到了王福宁的脸颊,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不是,不是,觉得难应该只是没兴趣,就像你学的星际社会学,要有太空科技、人工智能和通讯技术做基础,我倒是觉得更难一些。”
王修半羞半喜地掩面一笑,“哪有。”
不远处的苏苏觉得南半球快要放不下自己的白眼球了,她应该在南方星球上租个白眼球存储仓库。
仓库一时难以到手,苏苏只好另找途径,发泄眼球被污染的郁闷,手里的勺子刮着盘子底,发出吱吱的怪叫,不时吸一口饮料,呲溜、滋溜的声音好像要把杯子一起给吸进胃里。
王福宁不安地瞥向苏苏,以他的了解,这是即将要爆炸的预警信号。
王修十分淡然地看了看作怪的苏苏,喝了口饮料,温和地对她说道:“我的果汁也喝完了,车上有几瓶好喝的西打酒,你跟我一起去拿吧?”
“好地很。” 苏苏痛快地把手里的餐具拍在了桌子上,不等王修,站起身就往外走。
王修不紧不慢地也站起身,“我们去拿西打。”
二姨正在和苏妈妈聊新八卦,自顾不暇地挥挥手,“去吧去吧。”
临走前,王修不忘了低下头,发丝垂到王福宁耳畔,轻声叮嘱道:“等我一下。”
王福宁:“要我帮你们吗?”
“不用不用,” 王修俏皮地一眨眼睛,“姐妹间说些悄悄话。”
下垂的发丝仿佛具有魔力,勾着王福宁的脑袋随着王修的离去的缓缓转动,在魔力即将消失的那一刻,她准时准点地回眸一望,用甜美的微笑为暂时的分离画上了句号。
另一边,苏苏不耐烦地杵在车门边,一脸恶鬼出没的凶相,正在构思着如何敲开后备箱。
终于,王修轻飘飘地走了出来,打开后备箱,拿出几瓶酒,径直塞进了苏苏的手里,“你对那个王福宁有意思?”
苏苏:“跟你有什么关系?”
王修嫌弃地看了她一眼,“我看他对你没意思。”
“切,你又晓得喽,” 苏苏嘲讽地翘起嘴角, “是你对他有意思吧?”
王修坦然地一仰头,“还不错,可以相处试试。”
苏苏:“你可以相处的男人,宇宙飞船都快装不下喽。”
王修往前走了两步,刻意靠近苏苏,“你行你也装一飞船。”
“我没得那么无聊,” 苏苏也向前迈了一大步,整张脸怼到王修面前, “不像你,博士后,我也不晓得现在的研究人员怎么那么闲,你确定是博士后,不是蚁后?!”
王修从后槽牙里挤出一声冷哼,“读书少,就是爱妨碍别人的自由,这个跟你说不通,我只告诉你,我现在懒得跟你计较,你也别来招惹我!王福宁是我的菜,别碍手碍脚,要多撮合,知道吗?”
“计较?” 苏苏的眉毛差点挑飞出天灵盖, “你也要有那个本事!”
王修一直春风和煦的脸忽地变了天,挂着数九寒冬的风霜,冷言冷语道:“别忘了你对我做过什么,你欠我的!”
苏苏的脸也冷了下来,气温骤降三四十度,她目光锋利,却不再说一字,转身就走。
“拿酒!” 王修夺得了胜利,语气更加地不客气,在训斥自家的熊孩子。
苏苏停下脚步,任由王修将剩下的酒瓶都塞进了自己怀里。
回到餐厅,苏苏的脸臭得仿佛刚从茅坑里捞出来,她拎着三四瓶酒,找了个角落,自斟自酌地喝起了酒,不再理会其他人。
王修递了一瓶给王福宁,依旧是一副春风般温柔的笑容,“尝尝来自我家乡的西打。”
这次,空气净化器的身后没了熊熊燃绕的火苗,王福宁完全沉醉在了美好的春光里,“谢谢,苹果味的,真好喝....”
八卦和春光都是消磨时光的利器,二姨的八卦刚刚倾诉到一半,时空要塞就已经灯火通明,上升到了最高点。
熬夜不在二姨和苏妈妈的人生选项里,他们迅速结束饭局,给其他人安排好房间,然后一起回到苏妈妈的卧室,边敷面膜边继续她们的午夜茶话会。
王修住在苏苏工作室下的客房,和王福宁一起走出餐厅,夜晚的风从竹林吹来,缠绕在两人中间。
苏苏从身后一把推开两人,晃晃悠悠地走了出来,她平时酒量深不见底,今晚不知怎么,喝了几瓶没度数的西打酒,却醉得有些飘飘然。
王福宁没见过苏苏这个样子,眼看着她一个踉跄,差点被小石子绊倒在地,赶忙伸出手,扶住了她的胳膊。
苏苏侃侃站稳,反手就是一个巴掌,打开了王福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