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神奇也没有你神奇啊中也,”太宰冲他微笑,“戴着帽子的蛞蝓——”他还没说完嘴就被捂住了,十几岁的中也恶狠狠的让他闭嘴。
到现在他们已经二十几岁了,太宰从港口Mafia叛逃加入了侦探社,中也留在港口Mafia成为了干部,北原秋鹤则继承了「猫与茉莉」。时间过得很快,但也没有遗憾,如果每一天都好好对待的话,是不会有遗憾这种东西的。
然而稍微变化了一点的是,秋鹤跟太宰说了几句话之后就开始称呼他为「治」了。这其中中也并未做任何解释,秋鹤仅仅是依据自己的敏锐就悄无声息的做出了相应的改变,并且之后也没有表示出任何疑惑。他们的关系还像以前,对于他所猜测的「太宰出事了」这件事上,他选择用更多的甜品来无声的安慰他。
三个人随便的聊着天,此时正放着柴可夫斯基的六月船歌。
「The Seasons, for piano, Op. 37:Barcarole (June)」,这好像是秋鹤最喜欢的曲子。每当他在店里的时候,这首曲子就会被翻来覆去的放。
以前太宰就曾说过,别看北原秋鹤这个人看上去嘻嘻哈哈的好像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其实往往是那种在意到什么都在意的人才会这样。
“……是在自我催眠吗?”那时候的中也这么说。
“你也不傻嘛。”太宰瞟了他一眼,然后被中也轻轻的踢了一脚。
“那你喜欢什么啊?”中也感到无聊的接着问,这个时候的他们大概十八岁,三个月之后就是mimic事件了——太宰莫名其妙的生气了,冷着脸的故意恶心他说,“喜欢你。”
中也懒得理他,要是因此生气的话那可是正中太宰下怀,他才不会做这种傻事。他想了想,想到有时候去首领办公室交报告时听到的德彪西,心里隐隐约约的有了答案,于是有点犹豫的说,“德彪西?”
太宰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径直走掉了。
“我最近可接了个大活……”
现在,「猫与茉莉」里,秋鹤像炫耀一样的跟他们讲他前不久受人之托做的蛋糕。他是真的很喜欢这种东西,说话的时候那双浅褐色的眼睛闪闪发光。他喜欢宫廷风的衬衫,微卷的有些长的头发在脑后用一根墨绿色的缎带低低的束起来 ,再加上他有一张很漂亮的脸,这么一看就像从西洋画中走出来的一样。
“话说去年中也生日的时候我给他做了个小蛋糕,你呀是个大忙人,一年也看不见几次。”秋鹤有点无奈,“反正今年是没机会了,明年吧,等明年生日的时候你的蛋糕就由我负责吧,怎么样治?”
“行啊。”太宰很爽快的同意了。
“不过你生日是什么时候来着,我记得是六月,哪一天来着?”
“六月十九。”
太宰还没来得及说呢,中也就先说出来了。鸢色的眸子里透着一种惊讶,下意识的偏头看向他。但钴蓝色的眸子里并没有什么情绪,细长的手指摩挲着杯把。
在这一刻,太宰明白了他和中也绝不是明面上看来的那种普普通通的关系。他甚至开始怀疑「立原道造」这个名字到底是不是他真实的名字。
当他在念「国木田君」「敦君」的时候,他会有一种亲切感,即使在第一次时也是这样。然而对于「立原道造」这个名字,就像一潭死水一样没有任何波动。
他之前就在怀疑,而此刻这种怀疑由蒲公英变成了石头,沉在了地上。
这时候六月船歌刚刚结束,有客人推门进来。
门后面的铃铛“叮当”一声响,女侍前去迎接,秋鹤冲他微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