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枪自杀,人们会以为这又是他排解无聊的把戏,枪里肯定没有子弹。
然后当他真的死了,在稍稍的松了口气之后又会忍不住的恐慌。
——假死?
——又是掩人耳目的把戏?
——下一个又是谁遭殃?
被终生打上的烙印,永远无法甩脱的黑暗过去。
即使将暴露在阳光下的一切抹消,档案一片空白、可是精神呢?——在那灵魂深处、被残忍缠上的锁链一点一点的束紧,而在即将窒息的时候又伪善的稍稍松开。
可惜太宰君永远不明白只有自己才最了解他。
不,或者说是他明白,可他不愿意承认。
在这片浓烟滚滚的黑暗里,无声的战斗已经开始。
从一开始,中也和芥川就已经加入其中,包括侦探社以及坂口安吾。
分散在各个据点,白天、黄昏、黑暗,以各自的方式战斗着。
密切关注各组织的行踪,把一切不利的情形掐死在摇篮中——这就是港口Mafia一贯的作风。
结盟、敲打、压制、剿灭……
当那天晚上,自己轻描淡写的对中也说起的时候,预料般的看见了他睁大的眼睛。
“为什么……”犹豫了一会,中也忍不住的问起来,试探一样的,“太宰已经是侦探社的人了。”
“帮了他这么大的忙,我倒是很期待回来之后他会怎么报答我呢。”
十指交叉放在桌上,森鸥外没有直面回答他的问题,接着又微笑起来,紫色的眼睛犹如狐狸看向平原时候的眼神,似乎一下子空旷起来了,整个人的感觉也随之不一样了:
“要是太宰君死掉的话,还有谁能制衡Q的力量呢?”
站在他旁边的金发幼女用同样的微笑表情看着他。
“哦!”
太宰看着照片下意识的叫了一声,男人惊喜,“你看见她了??!”
不久之前,太宰为了转移话题的问起男人的急事,“要是可以的话就请让我帮忙吧,让您受了伤无论如何也要让我补救一下。”
“一下子变得这么温柔我还不适应呢,太宰君。”森鸥外微笑起来,太宰意识到了什么,有些探究的看向他。
但是很快他也微笑起来,说着意味不明的话,“总觉得森医生也很温柔呢。”
森鸥外感觉到了他在一瞬间变得有些尖锐起来的气息,状似无奈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他的力道卸下来。
他们正沿着路边在走,太宰小心翼翼的扶着他,这时候男人从口袋里掏出张照片,嘴里絮絮叨叨的说,“我养的孩子走丢了,刚刚急急忙忙的去找她,可是怎么找也找不到。哎呀,真是调皮的孩子啊……”
照片上黑色头发的小孩子表情不是很开心的样子,身上穿着件哥特式的裙子,手里拿着一大束红玫瑰花。鸢色的眸子微微垂下,好像是在排斥、或者是因为被强迫而在赌气。
“啊呀,不好意思。”
男人闪电般的把照片拿回去,又掏出来张照片,“拿错了,这个才是走丢的。”
金色卷发的小女孩捧着块草莓蛋糕正甜甜的笑着,鼻尖上有一小块奶油——“我还真没见过。”
太宰说,一边又有点好奇,“不过这个发色……”
男人没说话的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腮帮子,看上去有点难言之隐。
“啊我明白了。”太宰立刻点头,把森鸥外弄的懵了一下,“你明白什么了?”
太宰没有说话,只是鸢色的眸子中一下子弥漫起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超强的脑补能力使太宰脑中开始上演一出狗血的感情戏,什么因为太过思念在异国的女儿而将儿子打扮成女孩的样子,什么妻子与陌生外国女人的交战,“这才是他最喜欢的孩子。”外国女人甚至这么洋洋得意的说,一下子把妻子惹急了,两人开始唇枪舌剑什么的……
“不是,你真的误会了。”森鸥外猜到了他在想什么,抬手无奈扶额。
但最后被男人纠缠的没办法还是和他一起去找了,因为脚踝受伤所以走的奇慢无比,一路上男人怕摔倒的紧紧抓着他的胳膊,弄的太宰怕给他造成二次伤害而束手束脚的,难受的不行。
发现女孩的时候她正一脸期待的趴在一家蛋糕店的壁橱上,里面摆放的草莓蛋糕在灯光下呈现诱人的色彩。
“啊啊啊啊爱丽丝酱——”
男人突然大叫起来把太宰吓得一哆嗦,然后就一脸无语的看着男人拖着受伤的腿用奇行种一样的姿势朝女孩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