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规矩,和头酒要是在十二点之前开始,过时如果对头不到,那就是说明他耍人,两个社团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酒楼的大门被两名看起来精干健硕的汉子从外面推开,长青这位观塘、蓝田的大佬披着一件风衣,嘴里叼着一颗雪茄,怀里还搂着一个身材火辣的小妞,看到大厅里只有陈耀庆和大B带着十几个小弟,不屑的笑笑。
大B站起身,走到飞鸿的面前,作为中间人,他是要先开口的:“飞鸿,我大佬安排我来陪耀庆仔来和解,飞鸿赏脸就坐下喝杯酒。”
这种话一般是要中间人来说,但是洪兴的老顶昨天被飞鸿气得不轻,所以没有安排人过来,这样大B就做中间人了。
陈耀庆看着飞鸿,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飞鸿,坦白说,飞鸿相貌堂堂,身体健壮,怎么看都是有为青年那种,浑身上下散发着跋扈气焰,能在观塘霸占五条街,抛开那些大社团,在中小社团中,飞鸿也算是观塘区第一人了。
飞鸿拍了拍怀中女人圆润的****,示意她帮自己把风衣取下来,看也不看陈耀庆一眼,对着大B说道:“乐哥的面子,我当然要给,江湖上谁不知道湾仔乐哥。”说完扭头朝身后的小弟说道:
“叫兄弟们进来,吃和头酒嘛,有吃就吃啦,吃完谈不爽再去外面开打。”
语气平淡,可是话里却满是嚣张、跋扈。
随着他的话,外面涌入了大批的壮硕青年,一个个表情凶恶,进门后就朝着各个座位走去,有几个明显桀骜不驯的,还上前故意用肩膀撞一下陈耀庆。
眨眼间,三十六桌,除了大B小弟坐的那几桌,剩下的桌桌都被坐上了三四个飞鸿的小弟,一个个或是敲着茶壶,或叼着牙签,扭头望着飞鸿和对面的陈耀庆、大B。
“飞鸿哥还真是大场面,出来吃个饭还带怎么多兄弟,厉害,请坐。”大B不动声色,脸上始终挂着笑,朝飞鸿招呼。
“没办法,手下等着做事混饭吃的太多了,你们洪兴请客,我当然要带着兄弟们赏脸了。”飞鸿迈步走到最中央的酒桌前坐下,抬头望着陈耀庆说道:“你能单挑打赢我小弟,是你有本事,但是小弟,你这么威风,一晚上你的名头都传到了屯门那种乡下地方,可是你知不知道你砸了我飞鸿的脸面啊?”
“总是我年少做错事,难得飞鸿哥赏脸,你肯来我就松口气啦,谁不知飞鸿哥在观塘、蓝田出了名的清一色。”陈耀庆坐在酒席最下首的位置,看到他坐下,大B示意小弟去招呼经理准备上菜。
海鲜酒楼的经理得到陈东的招呼,马上安排人上菜,888元的菜品也算是高档了,虽然燕鲍翅没有,但是一桌一条清蒸石斑也算是大手笔,一些飞鸿的小弟看到石斑鱼都有些发懵,望向陈耀庆的眼神里带了几分疑惑,这个烂仔哪里有钱摆这么硬的酒席?
飞鸿和头酒不知道喝过多少次,比这档次高的也有不知道多少,可是一个四九仔自己摆酒,能摆出这样的场面,他还是第一次见:
“清蒸石斑,看起来你真是有诚意,不看来你们洪兴老顶挺看重你的啊?”
陈耀庆笑笑没说话,倒是大B笑嘻嘻的坐在陈耀庆身边:
“飞鸿,我们洪兴做事最讲规矩,当然要有诚意啦,这些都是小意思了,江湖上那个不知道我们洪兴三多,钱多场子多,兄弟多。”
桌上的菜不是用来吃的,是用来看的,既然陈耀庆摆了名贵酒席,不管是社团出钱还是他自己出钱,至少态度有了,所以飞鸿也不愿意面上太难看,落个和洪兴死磕:
“丧彪被你刮伤,是他身手差,不过你一刀将他脾肾都捅坏,以后他就是伤好也不能剧烈运动,只能像个老伯那样,走几步就喘一喘,搞不好撒泡尿都要见红,是你老顶出面,我才看他面子,十万块医药费,准备好就不要藏着啦,拿出来给我的兄弟们见一下,看看说不说的过去。”
陈耀庆从牛仔裤两个后袋取出两沓厚厚的钞票,走到飞鸿的面前,把两沓钞票摆在桌子上:“十万块,一分不少,飞鸿哥要不要点点。”
飞鸿朝身后的小弟招招手,那小弟拿起钱看也不看就放进了怀里,飞鸿这才看向陈耀庆,指着他说道:“丧彪的事就这样,你以后不要在我的地盘出现,不然小心被人砍死。”
语气虽然平淡,可是话语中的嚣张气焰却显露无遗!
飞鸿看着眼前的陈耀庆,这种在大社团出身的年轻人能屈能伸的不多见,十几岁就有这种稳重和定力,将来在江湖上的成就一定不凡!古惑仔再能打,没头脑,一辈子都只能是个打仔,现在飞鸿肯定,对面这个学生仔不止是能打那么简单,所以决定点到为止。
“钱,我拿走了,事情到此为止,就当我给你们洪兴老顶面子,饭我就不吃了。”
飞鸿深深看了陈耀庆一眼,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