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转身从晾衣绳上取毛巾擦血迹,后背却感觉到干燥的毛巾贴了上来。
“嘶!”毛巾擦着翻露的皮肉,让陈耀庆忍不住疼痛嘶声。
毒蛇把毛巾赶紧拿开,有些歉疚的出声追问:“耀哥怎么样?我没有用力呀?”
“伤口不要用毛巾擦,谁知道蔡师傅有没有用毛巾擦脚,搞不好我伤口痊愈后背却得了脚气,哭都没地方啊!”陈耀庆听到毒蛇那副小心翼翼的语气,故意夸张的叫道。
毒蛇被他一打趣,刚才的紧张稍缓,轻轻的用毛巾把伤口周围的血迹擦干净,然后突然问道:
“耀哥,你真的不怕死?”
陈耀庆停顿了一下,然后笑着开口:“怎么?出来混,怕死的死的最快。”
陈耀庆后背的血迹被擦拭干净,毒蛇又再换了一条毛巾将陈耀庆上身的水迹抹干。等回到蔡福明的卧室,蔡福明正在用酒精灯烧灼剪刀和缝合针,看到陈耀庆回来,蔡福明示意疯狗搬过一把凳子放在自己身前,让陈耀庆坐上去把后背露给自己,就这样连麻醉剂都没有,准备直接缝合伤口。
“放松,缝针不会很疼。”蔡福明拍了拍陈耀庆的背部,示意陈耀庆放松,陈耀庆深呼吸了几口气,点点头表示没问题,蔡福明把酒精棉夹起来,开始擦拭伤口。
看到那块酒精棉接触到翻露的皮肉,疯狗,火鸡甚至是毒蛇都有种要闭上眼睛不忍去看的冲动,大家都有过磕伤碰伤然后用酒精棉消毒的经历,自然知道高浓度酒精沾在伤口上会产生的那种强烈疼痛感。
可是酒精棉在伤口上擦拭,陈耀庆的身体一动不动,连轻微的动作都没有,只能听见他用力咬着牙齿发出的“格格”声,一块酒精棉还没擦拭完,陈耀庆的上身就布满了汗珠,可是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发出一声呻吟。
蔡福明换了四块酒精棉才把这道伤口擦拭完,拿起勾剪,将肠线传入缝合针,开始了伤口缝合。
如果刚才的酒精棉消毒疼痛时间还算短,那么伤口缝合的疼痛就足够让人抓狂,一直没出声的陈耀庆被针穿入皮肉时,忍不住用鼻子哼了一声!
“噤声!”蔡福明夹着缝合针的手很稳,听到陈耀庆闷哼,不满的出声说道:“出来混,皮肉见红是家常饭,连这种痛都受不住,怎么在江湖上捞饭食!”
陈耀庆饶是意志力惊人,可是被一针针的穿皮入肉,也承受不住,听到蔡福明说话,苦笑道:
“师傅,疼还好些,只是想到自己这辈子要背着这样一道刀疤,很不爽而已!”
疯狗看到陈耀庆疼痛难忍,忍不住开口朝陈耀庆说道:“耀哥,实在受不住不如我去找人取些大麻,你吸几支就能解痛了?”
陈耀庆摇摇头:“怕痛就已经够逊,还要用大麻来麻醉自己,那岂不是更丢脸?一条疤几十针而已,我是怕师傅手艺不好,缝的难看。”
蔡福明动作不停,嘴里接口说道:“出来混还怕留疤,怕留疤去考艺员培训班好了,你十七岁才留下第一道刀疤,算晚的了,怎么样,有咩感想?”
陈耀庆咬着一颗火鸡帮他点的香烟,听到师傅的话笑了起来:“感想?当然有啦,以后这条刀疤就一直陪着我,不断提醒我,我在江湖上的一切是我双手打返来的,去到哪里我都不再是一个小小的烂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