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危险的对手,却正直奔天启而来。
是夜。
苏轻语如同鬼影一般,飘落至白王府的庭院中,没有惊动任何人。
房间内华锦正在给白王换眼,白王府外站着提着大刀的兰月侯。
风动树摇,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发出声音。
兰月侯闭着眼睛,一下接着一下地敲着刀柄,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管家在等了一个时辰之后,终于忍不住问道:“侯爷,咱们是在等谁啊。”
“等索命的恶鬼,游离的亡魂。”兰月侯淡淡地说道。
管家打了个寒颤:“侯爷可别骗我。这大晚上的,哪来的亡魂,又要索谁的命啊。”
兰月侯幽幽地问道:“如今天启,谁的命最重要?”
“那不管何时,都应该是皇帝陛下的。”管家回道。
“那皇帝陛下的命如今在谁的手中?”兰月侯又问道。
“华锦小神医?”管家一愣,“华锦小神医在白王府中?那让黎校尉和几位公公守护便是,王爷千金之躯,如今又身为监国,何须来做这危险的事情。”
“她是我带入天启的,自然应由我完好地带离天启。”兰月侯缓缓说道,“别的人的命我可以不管,要想取她的命,得问过我的刀。”
管家叹了口气,扭过头,忽然感觉眼前一花,不远处已多了个人。
那人将一柄重刀扛在了肩上,冲着管家憨厚地笑了笑:“你好啊。”
管家倒吸了一口冷气:“还真是像个鬼一样。”他从马车上走了下来,那人身形一动,已闪到了管家的面前,重刀挥落。管家伸手一挡,整个人被逼得退了六步。
他甩了甩手,手上的银丝手套在月光下闪着森冷的光,他对着马车中的兰月侯说道:“侯爷,这个鬼可不简单。这一刀,就把天启九成九的高手给压了下去。”
“不知来的是暗河的哪位高手?”兰月侯问道。
“暗河谢家家主,谢旧城。”谢旧城持着刀退了三步,“我是杀手,不遵王法,无视国律,为了杀人事而来,就不给侯爷请安了。”
兰月侯点了点头:“你用的刀,我用的也是刀,今日就不必管彼此身份了,用手上的刀说话便可。”
马车的幕帘在此时忽然飞了起来。
兰月侯的长刀瞬间出鞘,突过幕帘刺了出来,在月光之下,整柄长刀闪着幽冷妖媚的光,一如兰月侯的人。
但是兰月侯长刀一翻,刀势却忽然变了。
并不优雅,也不妖媚,而是狠,凶,以及,狂!
长刀斩落!
群鸦飞起!
谢旧城以重刀相抗,却被兰月侯硬生生地打得连退十三步,他以重刀抵地,才勉强停住了退势。谢旧城低声喃喃道:“狂刀?”
兰月侯微微弯腰,长刀紧握在手中:“好眼光。”
北离兴剑,南诀重刀。这是一直以来人们心中的常态。但是北离却也出过绝世的刀客,比如被称为狂刀的赫连濯,他已经隐退了多年,没想到如今狂刀再现,却是在尊贵的北离兰月侯手中。
“在北离难得遇上一柄好刀,很荣幸。”谢旧城笑道,“请。”
兰月侯足尖一点,已经袭到了谢旧城的面前,他长刀挥起,猛地斩下:“谁和你请,给我滚!”
谢旧城挥刀一挡,兰月侯再斩!
谢旧城猛退,兰月侯急追,再斩!
管家摸着手中的银手套,感慨道:“侯爷的本性又露出来了,真是令人心惊啊。”
金衣兰月侯以风流文雅闻名于天启,但只有很少人知道,这位侯爷脱下金衣,换上这一身黑衣的时候,狠厉的,才像是个真正的恶鬼。
而当谢旧城与兰月侯对刀的时候,却又有两道身影从他们身边掠了过去。
管家对兰月侯问道:“侯爷?”
兰月侯摇头:“后面的事,自然有后面的人料理。今晚来的鬼不止一个,捉鬼的人却也有不少!”
苏轻语坐在屋顶,身影隐藏在树叶之间。
寂静的白王府骤然热闹起来,苏轻语拨开遮挡在眼前的树叶,果然看到有两道人影朝着府内来了,两位大监现身挡住了他们。
“还真是热闹。”苏轻语暗自嘀咕了一句。
也不知道最后是哪个幸运儿能走到这里,苏轻语踏入半步神游后还没有机会和人认认真真交手,实在是他们的水平达不到和苏轻语交手的标准,若是有无心在倒是可以试试。
不多时又有几道身影窜进白王府,被颜战天拦住了。
这位剑仙前辈为了白王不出意外,大发慈悲的让了两个人给雷无桀。
而这个时候,白王府的战力几乎全部出动。
苏轻语依旧将身形隐藏在树叶之间,静静看着飘上屋顶的黑衣人。
“这就是后手?”苏轻语皱眉,为何有种如此熟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