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轻语想要阻止李寒衣这种自杀式的攻击,苏暮雨和唐门三老却不给她机会,翎歌再起一道飓风干扰苏昌河的视线。
伞面轻转挡住暗器,苏轻语找准时机一掌封住了苏暮雨的内功,而那边李寒衣感悟被打断后内息不稳,本来就受了伤再对上全盛的苏昌河渐渐落了下风,铁马冰河剑上沾染了鲜红的血,谢七刀在一旁虎视眈眈。
“死吧!”苏昌河面露凶光,见李寒衣终于力竭,连剑都握不住脱手后,提掌怒喝。
“翎歌!”苏轻语让翎歌抓住李寒衣的肩膀,可苏昌河实在是太快了。
糟了!
苏轻语一咬牙,整个人化作残影,手中伞面旋转,一边撑住李寒衣,一边硬生生接下苏昌河一掌。
这一掌让苏轻语胸口发闷,手颤抖不停,内力散了大半。
“走!”李寒衣干咳一声推开苏轻语。
“不走,师父让我跟着你,恐怕知道如今这般情景,况且我也是雪月城的弟子,哪有把师长扔下的道理?”苏轻语将李寒衣牢牢护在身后。
不说别的,要是李寒衣出事了,雷无桀那个傻子一定会很伤心的。
“谁也别想走!”苏昌河怒喝,再一掌打在苏轻语的伞面上。
翎歌在空中尖利的叫了一声,一道飓风再次袭向苏昌河,苏轻语被震得后退数步,一大口鲜血喷出,双手无力垂下,却还是坚持用身子搀扶着李寒衣。
苏昌河几个借力离开飓风的范围,又是一掌袭向李寒衣。
“你快走。”李寒衣发狠,用力撞开苏轻语。
苏轻语却是躲开后,原地拽住李寒衣原地飞起,眼看着那一掌就要过来了,苏轻语重伤后反应有些慢,而苏昌河却轻功一点追了过来。
眼看那一掌就要打在李寒衣身上,苏轻语的心都提了起来。
快!再快一点!
李寒衣叹了口气,也没再挣脱,也许等她死了这孩子就会放弃了,她闭着眼,却没等来那一掌。
“止!”有一声从三里之外传来。
“止!”那一声似乎已在百丈之内。
“止!”三声之后,分明已在咫尺之间。
苏昌河大惊,一柄红色木剑忽然破空而出,木剑之外,桃花飞扬,美到不可方物,却又凶戾到可敬可怖。
这一剑之威,几达天道。
世上还有什么人能挥出这样的一剑?木剑之后,是一身飞扬的紫衣道袍,苏昌离对上了那人的眼神,那人平静地看着自己,但眼神深处分明是暗潮汹涌。
相比于苏昌河的惊讶和隐隐的恐惧,苏轻语都快喜极而泣了。
二人眼下皆是重伤,真不能和这群不讲武德的家伙硬刚了,李寒衣的状态比苏轻语还要差很多,毕竟开始是她挡住了苏暮雨和唐家三老,等苏轻语拦着这几人时他们或多或少都受伤了,苏轻语最重的伤不是苏暮雨的那一刀,而是后面苏昌河的两掌。
“大家长!”苏暮雨一反往常的淡然,忽然惊喝道。
苏昌河没有片刻的犹豫,立刻收掌,急退!他就是杀性再强,也不敢直触那一剑之锋芒。
此刻苏轻语终于放松了神经升空后双手脱力抓着李寒衣的手渐渐滑脱。
幸好还不算太高。
苏轻语庆幸。
不然李寒衣本身重伤再这么一摔,那就真的玩完了。
那人见苏昌河已退,也不欲再追,收起木剑,一个转身,向前纵身一跃,一把抱住了那正要摔落在地的李寒衣后稳稳地落在了地上。铁马冰河剑落地,插在了他们的身边,身边桃花乱舞,仿佛是那人间温暖四月天,一切都是最美好的时候。
灰巾在此刻再度滑落,露出了那一张绝世的容颜。
一切都仿佛是注定,纷飞的桃花,滑落的面巾,你和我的,再次相遇。
穿着紫色道袍的俊朗男子伸手轻轻抹去了李寒衣嘴角的血迹,声音和煦而温柔:“小仙女,我很想你。”
“我一直在想我们的重逢是如何的。”
“我从青城山而来,路上遇到了一片桃树林,我想,我们的重逢应该要有桃花,便携来了这满林桃花瓣。你可还满意?”
“不满意也没有办法,我下了山,就回不去了。”
“小仙女,我们走吧。”
苏轻语无力的倒在树下,仙舆终究还是被她扔在了地上,实在是握不稳了。
不远处一男一女美如画,苏轻语感慨这一关终于过去的那一刻翻了个白眼,感情之前李寒衣那一剑是这个人教的啊,道士?
大佬坐镇,苏轻语望着远处的暗河和唐门三老,呸了一声,原地打坐休息。
人多欺负人少,忍他们很久了!
“已经不小啦。”李寒衣脸微微一红,说完后她就愣住了,十余年再次重逢之后,怎么也没想到说的第一句竟然是这样的。以前想的可能是震怒地骂道“你怎么现在才来”,或者是打一巴掌,然后自己转身潇洒离去,可竟然是这么一句带着羞涩,又有点娇嗔意味的“已经不小啦”,可偏偏又是那么的合时宜,那么的有味道。
是啊,十多年过去了。我们都不是少年了。当年的小仙女也已经三十多岁了。
“是啊,是大仙女了。比当年要,更美了。”紫袍道士轻声说道。
李寒衣问道:“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一直没有下山?”
紫袍道士叹了口气,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因为我一生只有一次下山的机会。”
“道剑仙,赵玉真?”苏昌河沉声道。
苏轻语调息的时候越想越想笑,这群人也真的挺惨的,出动这么多人,还不知怎么说通了唐门的人,到头来仅仅重伤了一位只需要调养一段时间的剑仙还吃了满嘴的狗粮。
哈!太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