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朝店后门指指,“出了门就是了。”
范庭兰“哦”了一声,便站起了身,摇晃着向后门走去。绕到康巴身后的时候,他的手似飘似忽地晃了一下,脸上便漾起了笑容。
康巴浑然无觉,他仍沉醉在“七星拱月”之上。
龚破夭朝他瞥了一眼,突然觉得他方圆的脸,圆着一种老板娘的圆脸似的。
心咔噔了一下:难道康巴与老板娘有什么关系?
范庭兰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对龚破夭笑了笑。
龚破夭的手马上伸到桌下,范庭兰便将康巴的一截头发交给他。
接过头发,龚破夭对范庭兰道,“我也去解个手。”
“嗯,你、你去吧。”范庭兰醉意朦胧地说。
走出后门,龚破夭走进茅房,关上门。
茅房的灯暗淡,但对龚破夭来说,已足够亮了。
从袋里摸出另一根头发,龚破夭将两根头发摆在掌心——大小一样,颜色一致。
细细的看罢,他又分别细嗅两根头发。
嗅了一会,他的脸上不由露出了笑容:头发的气息也一致。
走出茅房,龚破夭差点碰在老板娘身上。
“哦哦,不好意思。”龚破夭忙道。
“没事、没事。”老板娘大方的说。
望着她,龚破夭突然问,“你可是泸定人氏?”
老板娘惊讶地瞪大双眼,“是啊,你怎么猜到的?”
龚破夭笑笑,“我去泸定做过生意。”
“哦。看先生就是一个走南闯北的人耶。”老板娘扑闪着双眼道,睫毛蝶翅一样,真能将人扇上远天。
“呵呵,只是走过一些地方。”龚破夭嘴里答,心里却讶然,她一个小女子,目光居然这么凌利,知道他是出过门,见过世面的人。
“先生过谦了。嗯,我先忙去了。”老板娘说罢,轻灵灵的走了。
回到店里,龚破夭觉得双眼一空——康巴不见了踪影。
范庭兰也不见了。
龚破夭忙付了帐,匆匆离开饭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