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奈子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田中一角坐在床边,笑眯眯地望着她。
“你没睡?”香奈子看到田中一角身穿着西装,诧异的问。
田中一角点了点头,目光抚慰着香奈子,“你睡好了么?”
香奈子坐起身,“睡好了。”
田中一角满意地“哦”了一声。
看田中一角的神情,香奈子清楚有新的任务,不由分说就跳下了床,穿上一套军装。
她穿衣的时候,田中一角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的身子。
是欣赏,更带有一种父爱,一种情人的情深意切。
香奈子转过身来,目光探询着田中一角,“是有什么不妥么?”
“没啊,没什么不妥啊。”田中一角答道。
香奈子心里却闪过一缕不祥的预兆。
跟田中一角这么多年,她十分清楚田中一角的性格,不管什么时候,他都能表现出一种处险不惊的气度。因此,想从他田中一角的脸上看出什么意思来,那是极难的。
她香奈子之所以感到不祥,是来自灵魂本能的反映。
人的脸部、眼睛都可以掩蔽自己的思想意识,独灵魂不能。
田中一角心中的所思所想,她香奈子便多多少少能感觉得到。
目光探询着田中一角,香奈子直言道,“有什么任务,就交待给我吧。”
田中一角笑了一笑,“瞧你,还是那么急。”
我这是希望将功赎罪。
香奈子心道,嘴上却说,“不是我急,是我应该的。”
从她回到田中一角身边,田中一角半句责备她的话都没有。非但没有,反而还温柔地帮她吹头发……
“嗯,你马上送份文件到长崎的一号基地。”田中一角也不再拐弯抹角。
“好。”香奈子爽快的答。
田中一角将一只密码小皮箱交给香奈子,“春上一郎知道密码的,你交给他就行了。”
香奈子点了点头,转身欲走。
田中一角喊住她,意味深长地对她道,“里面还有一封我给你的信,等打开了箱子,你再拿出来看吧。”
“是。”香奈子答道,觉得田中一角突然变得神秘起来。
送香奈子下了楼,看着她开着车走了,田中一角才松了一口气似的。
“老板,我们也现在走么?”司机兼保镖大浦走了过来,问道。
田中一角看了大浦一眼,“走,我们马上走。”
车开出别墅,大浦才问,“老板,我们去哪?”
“滨松。”田中一角简洁的答。
“明白。”大浦也答得爽。
滨松是田中一角的家乡,那里有他的妻子儿女。
大浦没问他为什么会走得这么急。
留守别墅的人也没问。
留守的人都按他田中一角的指令,二十四小时处于警戒状态。
为什么要这么做?
没有人问。
也没必要问。
老板的指令就是圣旨,只管服从执行。
只有田中一角清楚,香奈子败走北海道,独自狼狈而回,竹山等其他人定然是上了天堂,与人间拜拜了。连续的交手,他都惨败给龚破夭,心里虽然不服,很想复仇。但理智告诉他,对付龚破夭,得小心小心再小心。不用灵异,凭着直觉,他就相信龚破夭一定会沿着香奈子的气息,追踪到别墅来。他让香奈子睡上一觉再去执行任务,是他算过了,以龚破夭狡猾,绝不会直通通地追着香奈子而来。在北海道,他龚破夭就不会走津轻海峡最窄的渡口,而是选择偏僻的、不会轻易被人发现的地方过渡。这么一来,所需的时间,就要比香奈子多上七八个小时。
田中一角看看表,是凌晨两点。
如果没算错的话,龚破夭此刻已经到了东京的地盘。
他和香奈子都走了,别墅就形同空城。
为了让香奈子的气息在别墅浓郁一些,他故意将香奈子换下的衣服,挂到别墅院子里的一棵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