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范庭兰、赵卓宾、孙玉国三人随后赶到八卦村的时候,刘农峻便对他们道,“老大在正宫中等着你们。”
等范庭兰他们赶过去,只见龚破夭手里拿着一叠瓦,像发飞刀一样,将瓦片飞射出去。
瓦片射在屋顶,发出“叭啦、叭啦”的声响。
“老大,你这是在玩打水漂啊?”范庭兰禁不住笑说,实则他很明白,龚破夭在用瓦片控制东南西北宫巷子里的人。
“是啊,就等着你来接着玩哩。”龚破夭说罢,将一叠瓦片交到范庭兰手上,身子就往北宫飘了,边飘边丢下话,“卓宾、玉国随我来。”
范庭兰却急喊,“老大,这么好玩的机会,怎么让我做旁观者?”
但喊也是白喊。
他范庭兰眼里的龚破夭,已像一颗流星,倏地划入了北宫。
将目光投在刘农峻身上,范庭兰涎着脸道,“峻峻,你是大龙,上可翻天,下可倒海,龙尾一扫,那是连只蚊子都逃不了的,还是你来做守空员吧?”
“嘿嘿,老范,你就免了吧。我还另有任务在身。”刘农峻并不领他的情。
“峻峻——”
范庭兰欲喊,刘农峻的身子一闪,又不见了。
无奈,范庭兰只好手里拿着一叠瓦片,耳听八方,鼻伸四宫,只要听到、闻到辽东八怪有飞上屋顶的苗头,马上射出瓦片。
烦哦。
听到宫里的打斗声,范庭兰越发心痒、手痒,感到了烦。
可射了几片瓦片,表姐的身影便浮上了他的眼帘——
表姐站在池塘边,荷花一样婷婷玉立。
他走到表姐身边,表姐荷花似的摆入他的怀里。
轻吻了一下表姐的耳轮,他柔声地道,“姐,我们玩打水漂。”
表姐轻“嗯”了一声。
他的双脚马上行云踏雾,找来一块块小扁石,和表姐打起了水漂……
一石打出的是表姐的芳馨。
一石漂起的是表姐洁白的芳心。
太阳也静止,静在表姐好看有腰上。表姐弯腰的时候,柔若银蛇,仿佛柔着天下间最美的柔情……
范庭兰甜滋滋地想着,手上发出的瓦片,也像见了灵气。冷怪的头刚冒出宫墙,瓦片就到了。要不是冷怪缩得快,半边脑袋准被削去。
嘿,好玩。
范庭兰开心地道。
刘农峻已像一片飞叶,飞向村子南面的一片树林里。
树静。夜静。
只远处不时传来一两声狗吠,令旷野显得更幽更深。
爬上一棵千年古樟,刘农峻就像钻入了一只香囊,古樟的香,仿若从千年前,幽幽地沁入他的每一寸肌肤。千年的风雨,也像在他的心头嘀哒。
坐在一条粗枝上,樟树浓密的枝叶,将他密密地裹着。
在枝叶的黑中,刘农峻透过空隙往外一望,整片原野都尽收眼底。
虽说,星稀月微,可他心静眼明,原野上的乡道、田土、菜地,都为他而清晰。
是先看到人影,还是先闻到气息,他已搞不清了。
几十条人影飘逸而来,他刘农峻的鼻子就被钻入一股讨厌的气息。是岛国人那种自私、狭隘、凶残的气息。隐隐的,还夹带着一股血腥。
又是狗日的日本特工。
鼻子再抽了抽,刘农峻就闻到了一股阴辣、霸道的气息。
是冈本?
感到冈本一脸的气势汹汹,身边的几个机枪手,也是如狼似虎,大有要再来一回南京大屠杀的癫狂。
一群疯狗、癫狗。
刘农峻心里怒骂了一声,却又紧张起来:冈本正分开几路,朝八卦村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