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我们来晚了?”冷怪问。
“不晚不晚,有的是机会。”冈本话中有话地道。
望着怪模怪样的八怪,美智子心里就像吞了一只苍蝇,感到恶心。但仍忍不悄声地问冈本,“他们是什么时候来的?”
“今晚。中村特地叫他们从长沙那边赶来帮我们的。”冈本道。可他心里很清楚,他的师弟中村,很希望借此报当日之仇。
“八怪本就是属于你的人,有什么帮不帮的?”美智子不以为然地说。
冈本知道美智子看不起八怪,便朝八怪挥了挥手,“先回去吧。”
八怪即刻飞散了。
这时,美智子才感到双耳火辣辣的痛,不由苦了脸。
“怎么啦?”冈本也是明知故问。当他将美智子揽入怀里的时候,他已看到了美智子的伤耳。
“没啥,我们走吧。”美智子很想扑入冈本的怀里,撒一下娇,她却咬牙忍住了。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坚强。一旦软弱,在冈本怀里流泪的话,她在冈本心中的形象就毁了。
冈本自然知道美智子要强,也没再追问,身形一晃,便朝回城的方向飘飞。
飘飞了一阵,梅津贞夫感到脸上一阵寒意袭来,心里打了个哆嗦,双脚也软了似的,无力再追。
不是他不想追,而是不敢。
脸上的寒意,初是寒,继而就寒中带冰。一把把冰刀似的,从他的脖子砍向他的脚骨。
龚破夭就像藏在某个地方,手里握着飞刀,正等着他的到来。
一个李绍嘉就够他好受,再加个龚破夭,自己岂不是自投罗网?
这时他才觉得自己太感情用事了,凭一时之气,竟然犯了孤兵深入的大忌。
好在这时天快亮了,龚破夭他们不会回身痛击他。否则,恐怕也像他的手下一样,已经身首离异。
梅津贞夫不敢再停留,马上转身,朝着南宁城狂奔。
他的狂奔,并非因为惧怕,而是因为心中的怒气。
对美智子背叛他的怒气。
看美智子情人一样依偎在冈本怀里,显然早就忘记了他们当日的山盟海誓。
没错,冈本是她的顶头上司。如果是鉴于冈本的淫威,她才屈服的话,他梅津贞夫还可以理解,心还好受一些。
可看他们两人那种亲密的神态,显然是两情相悦,自然而然的打得火热。
因为寂寞,美智子连有妇之夫也不在乎?
梅津贞夫无法理解。
想到自己的恋人,赤身**地和冈本躺在床上,他的心就隐隐地痛。
与其说他是狂奔,倒不如说他是失魂落魄地回到今村均的总部。
一走入自己的房间,他就直奔卫生间,脱光衣服,用冷水拼命地淋洒自己的身子,希望水的冷,也冷却他心中的怒火。
美智子和冈本这对狗男女已够他气怒,当他对着镜子,看到自己英俊的脸被划破一条长痕,几乎气怒得绝望。
英俊着,美智子都背叛他。
这下破相了,他是连冈本都不如了,更难讨回美智子的芳心。
她是个婊子,她是婊子。我还在乎她干什么?
梅津贞夫愤愤地骂。
可他心里越骂,美智子的胴体越亮在他的眼前,令他生出立马要将美智子拥入怀里的强烈欲望。
这欲望越强,又越觉得美智子离他越远,丢下虚虚空空的他。
这爱与恨的煎熬,无疑是世间最痛苦的事情。梅津贞夫再也挺不住了,双脚一软,叭嗒一声的就坐到了地上,抱头痛哭。
过了江,龚破夭和李绍嘉又飘飞了十多里,才潜入了龙门小镇,进了一座他和范庭兰事先租下的小楼房。
“老大,你真是狡兔三窟啊。”李绍嘉一屁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由衷地道。
“三窟算什么?还五窟六窟哩。”龚破夭略带夸张地说。
“有吃的么?肚子饿死了。”李绍嘉嚷道。
龚破夭笑说,“没吃的,我还算什么主人?”
李绍嘉反应倒快,倏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就直奔厨房。
不一会,李绍嘉便端出两大碗红薯汤来。
“不是有腊肉么?”
“老大你是考我吧?一大早煮腊肉,是想小日本闻香来捉我们?”李绍嘉说罢,又补充道,“这违反常规的事,能逃过小日本的狗鼻子?”
“行了,吃吧。吃饱了睡觉。”
“睡一天?”
“应该没问题。铃木俊三要走的话,也是明天再走。”龚破夭推测道。
“嗬嗬,你让我在那家伙的脸上留下标记,就是为了便于老范他们踪他吧?”李绍嘉开心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