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罗王让他达成了心愿,马上就像他的灵魂从火星上扔入了阴曹地府。感到一阵黑,黑得深不见底,黑得他的灵魂就只剩下黑,黑入无尽的绝望……
当然,阎罗王对他还是比较关照的。当郭超常将他的头踢开两半,一半就砸在加藤的手上,砸得加藤的手指条件反射地勾下了扳机,射出了子弹,发出了响声。这个蠢材,真是迟钝。勾下扳机那么简单的事,还要我南次三郎的半边头来帮忙。
子弹射飞是肯定的。关键是我南次三郎在最后一刻,还体现出对天皇的绝对忠诚,为特高课的同仁,发出了警报。
另一半头则往他当时伏身的后面射去。
没射着人。
却让他看到了陈节。
陈节朝他发出飞刀的手,刚刚收回。掌心还带着飞刀的美国气息。
那些美国佬也太坏了,怎么能将最好的美式军刀,装备给中国的特工呢?
没天理啊。
如果是中国自己制造的军刀,绝对没那么锋利,绝对不会一下子就切断了我的脖子。即使切到大半也好啊,我也不至于身首分离啊。
南次三郎怨怨地想。
他的半边头还看到,圆头圆脑的彭壁生居然也发出了飞刀,飞刀的劲道十足,插入加藤背脊的时候,加藤的脊骨“咔”的一声,就**透,刀尖穿骨而出,不偏不倚,就刺破了加藤的心脏。
心脏“嘭”的破裂声,只有加藤自己听得到了。
这速度,怎么说呢?
陈节先飞刀切下他的头,他的头飞向郭超常,郭超常再一脚将他的头踢成两半,他一半的头往回看到陈节收手,看到彭壁生发出飞刀。这个过程,就是陈节出手、收手的时间。
陈节的飞刀快,不奇怪。
怪的是郭超常踢他的头,踢出的速度也是那么的快。
但这快,就不是我南次三郎的空手道所能比拟的啊。
南次三郎不能不服。
又是奇怪的是,和陈节一起的万全策,竟然没出手。
嗯,是他没机会出手。
另外三个特工——吉田、上草、永丰,是趴在他南次三郎对面的屋顶的。
这三个家伙很会选位置,都选在左右、后面有障碍物的地方,别人想打黑枪都不容易,更别说飞刀了。
但这三个家伙的反应也差,直到加藤发出“啊”的一声惨叫,他们才胡乱开了枪。
似乎也不能怪他们。
当陈节将我的脖子切断,我的头飞将起来,吉田他们三人的目光,就从郭超常的身上,转移到我的头上来。这些家伙虽然也惊诧,但惊诧的里面,分明还带着一种看马戏的幸灾乐祸。
奶奶的,我得罪他们什么了?居然如此幸灾乐祸。
无非搜抗日分子家的时候,搜到金啊银的,我会占大份。这不奇怪啊,我毕竟是个组长啊,军阶又比他们高。
对女抗日分子实施奸刑的时候,当然也是我带头的。我是组长,我不带头谁带头?
奶奶的,都是没良心的家伙。
那回追捕一个中国特工,不是我一把推开你吉田,你吉田才没吃着对方的子弹么?要知道你吉田如此无情无义,当初就该让你吃子弹。
你上草也是坏。
那回你当着人家丈夫的面,**人家的妻子,那丈夫忍我可忍,扑到你身上,张口要咬你的脖子,还不是我及时一掌将他劈死的?
你永丰也好不到哪里去。
当日你抢人家一个老大爷的金戒指,被老大爷一脚就踢中你的裆部,痛得你在地上打滚,老大爷抓起板凳就要砸你的头,还不是我一枪把他撂倒?
奶奶的,做人总得讲点良心吧。
南次三郎恨恨地想。
直到郭超常将我的头踢开两半,你们才从幸灾乐祸中回过神来,胡乱地开了枪。
这最后一刻,也是我南次三郎的半边头提醒了你们。
但南次三郎怎么也想不到,当吉田三人的枪刚响,他的半边头就听到三块砖头嗖嗖地破空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