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了那么多,徐英佐伸出左手又要拔枪。
也是“嗤”的一声,一支钢钉就插入了他的左手腕。
立马,他就变成有枪都不能使了。
唯一能让他逃命的,是他的双脚。
逃出巷子,身后传来的嗖嗖之声,虽然轻微,却声声催杀着他这个十万大山的土匪头。一声长叹,他禁不住绝望地道,“天要灭我徐英佐了。”
但求生的本能,仍然令他张大嘴巴,欲高声喊救命。
嘴是张开了,声音却出不了。
“嗖”的一声,一件肉实实的东西已经射入他的嘴巴。
他感觉到,肉团仍暖,充满血腥,从形状去感觉,像是半只人的心脏。
眼一黑,他差点没晕过去。
不用说,他的手下被挖心肝了。
鬼,难道我遇着鬼了?
好不容易吐出嘴里的半只心脏,他徐英佐的脸又“啪啪”两声响起,像被人狠狠地扇了两个耳光。
“啪啪”在他脸上响的,是两只眼球。
挖心、剜眼。
令他感到无比恐怖。
这是他徐英作平生第一回感到恐怖。
手腕被钉了,脸被打了,而他连对手是什么样子的,都一无所知。对手的身影就像神出鬼没。说有,看不到;说没有,又分明紧紧包围着他。
动一动都会受到惩罚。
便不敢做出半点反抗的动作,只能死命地跑。
跑了几条街,竟然没遇到一支日军的巡逻队。徐英佐不由绝望至极,几乎就要放弃逃跑了。
“南宁的女人都是你的。”
冈本的声音突然在他的耳边响起。
眼前立马一亮,徐英佐不由大喜所望——
他看到了冈本的特工总部。
我真是跑晕了头,差点连自己主子的总部都忘记了。
对,就将对手往那里引。以冈本的精明,肯定会设暗岗暗哨的。
嘿嘿,天不会绝我。
徐英佐神情一振,突然加快了脚步。
身后的嗖嗖声好像没有了。
街道两边的屋顶,也像没有了那些影子。
嘿,他们知难而退了。
虽说冈本总部的门前,挂着的是大和贸易有限公司的牌子,但许多被抓入去的抗日分子,都是直着进去,横着出来。那阴森恐怖的气息,足以对人震慑。对手并非等闲之辈,岂会不识时务?
眼看就要到冈本总部的门前了,他徐英佐乐得几乎是屁颠屁颠的,嘴里差点没朝夜空大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当然是希望说给对手听的。
到了门前,当他抬手拍门——
手背一麻,一支钢钉便穿手背而过,将他的手牢牢地钉在门上。
“啊”声痛喊,也许是刚喊完,后脖子一热,一条尺长钢钎“嗤嗤”而入。他分明听到了颈骨“咔嚓”的断裂声,喉咙“卟叭”地破裂。继而“嗵”的一声很响,钢钎插入门板,将他的脖子紧紧钉着。一股冲力,令他的额头、鼻子碰向门板,鼻头骨“咔啦”一声就断了。
这杀人、哪有这样杀人的哦?
徐英佐不可思议地想。
当他的左手乱飞乱舞的时候,龚破夭的袖箭也到了,也是“卟嗤”的一下,就将他徐英佐的左手钉在了门上。双手正好被钉成一个投降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