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嵋佛掌的主旨,无疑就在那一字“佛”字上。
佛大无形,佛法无边。
众人看他俩掌来掌去,就像小孩子的击掌玩耍,随随意意的发出,随随意意的相碰。看似轻如蝶翅,柔若秋水,但不管是掌相碰,还是没相碰,强劲的掌气都会碰得噼叭作响。
这只是有声的,有形的。
两人时而在空中斗,时而在地上斗,忽上忽下,飘忽不定。
这可苦了杜丝丝。
杜丝丝明明是扑向龚破夭的,眼看就要扑到了,龚破夭潇洒的身形,突然就变成了郑得泉肥胖的身子。
令她一次次地扑空。
更气的是,两人斗掌,不仅仅是来来往往的相击相拍,而是在这来回转换当中,都各成形成一道气场。
这气场看似无形,实则强劲无比。
杜丝丝每一接近,就被气场反弹出数丈之外。每被反弹,她都要通过旋转身子或翻筋斗来卸解。不明就里的人,还以为她在表演,根本不知道她被气场反弹得狼狈不堪。
而且,说是三人斗酒。实际上她已经被排除在外了一样,成了局外人。
目光禁不住就嗔在尉迟风身上,怪他尉迟风这个朋友太绝情了,一点面子都不给她
尉迟风就像当她的目光没到似的,只欣赏地望着龚破夭和郑得泉。仿佛这是千年一等,才等来的连场好戏。
三番几回之后,杜丝丝就飞得欲哭。
此刻她是进亦难,退亦难。
进有强大的气场。
退,那就是认输了。
“酒、酒、酒瓮啊。”范庭兰不知什么时候跑了出来,醉熏熏地道。
酒瓮?
对啊,趁他俩打斗之际,我何不将目标放到酒瓮之下?
真是一语惊醒局中人。
杜丝丝感激地望了范庭兰一眼,身子一飞,就飞向渐落的酒瓮。
她无疑想得太简单了。
看她一飞来,酒瓮就“咭咭”笑着,往上飞。飞得时高时低,每回都差那么一点点,就是不让她杜丝丝抓到手。
简直是逗着她乐。
范庭兰摇晃着身子,竟然东一摇,西一晃,就进入了气场。
杜丝丝一看,不由大喊,“庭兰,小心。”
“嘿嘿,我、我没事。”范庭兰道。
众人看他,他真的没事。
他的双脚像飘飘浮浮,站立不稳的样子。但不管他是怎么摇,怎么倒,都像不倒翁似的,眼看就要倒下地了,却又仰了回来。
“好俊的醉八仙。”尉迟风心道。
两人又斗了百多回合,仍然像没完没了地斗下去。
杜丝丝正想着是否该退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拉着她,直奔气场当中。
不用说,是范庭兰拉她的。
“上我的身子。”范庭兰对她低声道,十分清醒,一点醉意也没有。
杜丝丝也不管那么多了,身子一跃,就跃上了范庭兰的肩膀,再一蹬范庭兰的肩膀,整个人就像破空而去,直奔酒瓮。
“哇,夫妻双双把酒还了。”有人乐道。
“老范,你不要命了。”有人却拼命提醒。
龚破夭一看,也笑了。笑着,他的身形就变了,顿然化出十几个身影来。
先是听到“篷”的一声,郑得泉从半空跌到了地上。继而是杜丝丝的欢叫,“噢,我抱着啦,我抱着啦。”
兴奋得像孩子。
众人都呆了,感到不可思议——
龚破夭怎么会让她抱到酒瓮呢?
只听一串呵呵的笑声,“杜教官,可惜你那酒瓮是空的。”
杜丝丝一愣——
就在她这一愣的瞬间,龚破夭已将她怀里的酒瓮抄到了手上,酒水哗哗地就落入他的口中。
“你骗人。”杜丝丝气呼呼地道。
“哈哈,这叫兵不厌诈。”龚破夭身子落到,另外三只酒,也已经在他的肩头婷婷玉立。
“哇,好!”众人不由发出赞叹。
而这时的郑得泉,才摇摇晃晃地站起了身子。他是腰部被龚破夭蹬了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