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剃光它。”
“一定要剃?”
“一定。剃了,你就像个山东大汉了。”龚破夭道。
“嘿,光头,配一副墨镜,真真个像特工啦。”尉迟风笑说。
龚破夭却没笑,将尉迟风拉入房间,二话不说,抽出匕首,就将他乌黑油亮的头发削了。
摸着光头,尉迟风几乎要哭,嚷道,“难看、难看死了。我剃了,你也要剃。”
龚破夭却说,“你想想,有哪个书生剃光头的?”
一下语噎。尉迟风无语。
过了片刻才道,“为啥你什么都占理的?”
“不是占,而是理本身就存在。好了,赶快回去休息。”龚破夭道,并不容分说地把尉迟风轻轻推出了房间。
关上门,龚破夭躺到床上,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躺了一下,他又从床上爬起身,将一套衣服、烧饼、小钱袋、两合子弹装入一只布袋。试着斜肩挎上,嘿,还真像模像样的。
脱下西装,穿上农民装,龚破夭就像鸟儿回到熟悉的山林一样,感到十分舒服。穿上线袜、布鞋,那也是柔柔软软的,不像皮鞋那般生硬。
当他走到穿前,正想打开一角窗帘,望一望玄武湖,楼下突然传来嘈杂的人声。
赶紧飞出门,飘到楼下。
龚破夭一眼就看到浑身血淋淋的方铁。
方铁躺在沙发,头枕在尉扬的大腿上,已经气若游丝。
“方铁,你一定要挺住。”尉扬急切地道。
方铁惨然一笑,方艰难地道,“站长,你也不必安慰我,老天注定要我走,我就得走了。只怪我太大意了,我们的车出门之后,走了几条街,也没见有尾巴,就放下心来,直奔中情局南京站,刚到他们那条街,一辆货车突然从一条小巷冲出来,枪就响了。要不是司机反应快,从一旁冲了过去,我是连回来见你的机会都没有了。”
尉扬闪着泪光,“嗯,我明白了。中情局那边,其实也像我们一样,已经被监视之中。”
方铁动了动头,突然一昂,吐出最后一口气,便闭上了双眼。
“方铁、方铁,你醒醒,你醒醒啊。”尉扬摇着方铁,悲切地喊。
但方铁再也不可能醒过来了。
“奶奶的,我跟他们拼了。”池峰双眼喷火,怒声地道。
尉扬朝他摇了摇头,“不可莽动。越是这种情况,越要冷静。”
“那我们在这,岂不等于等死?”池峰激动地道。
尉扬望了他一眼,坚定地说,“那我们就将计就计,来个守株待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