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两杯喝下,尉扬应该再没敬酒词了,哪知第二杯酒刚喝罢,尉扬又对龚破夭道,“自古英雄出少年,这话真不假。看到你,就感到你英气逼人,是难得的栋梁材。为你这未来的栋梁,再敬你一杯。”
尉扬说得心诚意切,令他龚破夭无法拒绝。但池副站长和方副站长却显出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目光扫着龚破夭的时候,分明像说,要不是看在尉站长的份上,你这山野小子算什么呢?
对他俩不将他放在眼里,龚破夭只是淡然地一笑。
也许正是他的淡然自若,令两位副站长难以接受,觉得这是一种无言的挑战。酒至半酣的时候,池副站长便对尉扬道,“站长,小杯喝没意思,我要跟龚小兄弟大碗酒地干。”
“好啊,好啊。酒品如人品,酒喝爽,做人也就爽。”尉扬不但赞成,还说出些酒道道来。
哗啦哗啦斟了两碗酒。
池副站长笑道,“一人才一碗,也太看小我们龚小兄弟了吧?像武松,三碗不过岗。”
“呵呵,好,有气魄。我就喜欢你池峰的爽快。”尉扬乐道。
哗哗又斟了四大碗酒。
两人的面前都摆了三碗酒。
“是一气连喝,还是一碗一碗地干呢?”池峰笑问。
“嗯,你是前辈,你定。”龚破夭谦然道。看上去,池峰不过三十出头。
“好,那就一气连干。”池峰一锤定音。
“池峰你——”方副站长欲说。
池峰却对他摆了摆手,“方铁,你放心,这区区三碗酒,难我不倒。”
说罢,站起身,捧碗便喝。
龚破夭也不甘其后,也站起身,咕噜咕噜就将三碗酒灌入肚子。
“亮碗、亮碗。”尉扬道。
两人将手中的碗倒转,那是滴酒不漏。
“呵呵,好酒量,好酒量。”尉扬开心地道。
但龚破夭一听,便听出尉扬的声音里带着些微的涩。这微微的涩,即暴露了尉扬心事重重的沉重。
是什么令他尉扬这么沉重呢?
国难当头?
这是谁都的心头都会沉重的大环境。
龚破夭心里分析——
他尉扬作为一个特务头子,更清楚当前严峻的形势,要忧要虑,也不是这一天两天的事情,早就忧的了。他此刻的心事重重,应该是与即将要发生的事情有关。
但具体是什么事情呢?
这就不是他龚破夭所能推测的了。
这时,池峰说起话来,舌头已经开始大了。也就是说,他已有了七八成酒意,与大醉已经临界。
方铁看着龚破夭,却一点事都没有似的,不由道,“龚小兄弟真是海量,不管怎么说,我也要敬你两碗。”
“哎,这可不成。我们怎么能以多对少呢?”池峰不让,“要喝,也是我来喝,轮、轮不到你方铁。”
嗯,是个爽人。
龚破夭心里赞道。
尉扬也已经看出,池峰根本不是龚破夭的对手,便马上打圆场道,“酒多的是,什么时候喝都有。但现在大敌当前,我们还是留一点肚量,保持头脑的清醒。”
“没错,站长说的是。”方铁即刻附和。
池峰却将希望寄托在龚破夭身上,“关键是龚小兄弟是否喝得开心。”
龚破夭笑笑,“我们能有缘相见,就已经是很开心的事情,再干了那么多酒,无疑是开心极了。”
“行,有你小兄弟这句话就好。如果想喝酒,什么时候找我都行。”池峰拍着心口道。
龚破夭点了点头。他觉得池峰并非客套,而是真心实意的。其人不但爽,且会很仗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