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戴脚上这怎么摘啊?】
秦诤似是有所察觉,抬头对着摄影机挑了下眉毛:“又没有人规定镯子必须戴手上吧。”
说完,秦诤拿着纸和笔溜溜达达地继续往镇子的边缘走,一边走一边找地方给隋尧山留记号。沿途还碰到了池也的记号贴,秦诤看了眼四周,拿出笔把池也的记号指向给换了个方向,然后找了个看似不经意但很容易被发现的角落贴了回去。
可能是运气使然,秦诤大摇大摆地在镇上走了半天,居然都没有遇到别的队伍的人。
【……蒋老师和池也都碰上三四次了,隋尧山也和鱼姐碰上了两次,钟老师和蒋老师擦肩而过了一次,池也和隋尧山也擦肩了两次,镇子西边都爆发好几次追逐战了,怎么秦诤这边这么岁月静好?】
【好家伙,要不是我知道现在在玩儿捉迷藏,我还以为这是什么乡村旅游频道呢】
【不是,刚刚蒋老师过来了大家都不知道吗?】
【我知道!就刚刚秦诤刚拐进巷子,蒋老师就从另一头出来了,我直呼欧皇啊我去】
秦诤自己也想不明白怎么这么久了一个人都没碰上,明明是六个人的游戏,硬生生地让他给玩儿成了单机游戏。
“可能我今天适合买彩票吧。”秦诤摊手自嘲地笑道。
他折了一根狗尾巴草在嘴巴里咬着,脚上的铃铛“叮叮当当”的响着,在镇子里绕了一圈也没有遇到人后,秦诤终于放弃了主动出击的想法。
反正他本来也不是个胜负欲很重的人,碰不到人他也乐得自在,只不过这样节目的娱乐性就少了不少,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秦诤叹了口气,向摄影师确认道:“只要不被人抓到就行是吧?”
摄影师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然后,他就看到了从业这么多年来最为震惊的一幕——
当红唱跳偶像秦诤,居然找了棵河边的柳树,手一抓、一撑,脚上蹬着树干,几步就攀到了树上,然后舒舒服服地靠了起来。茂密的柳枝把他的身影挡在树枝里,要是不留心观察,根本发现不了树上还坐了个人。
摄影师:你这样让我怎么跟拍???
摄影师打量了一下两米多高的柳树,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笨重的机器,站在树底下,一时没了反应。
【哈哈哈跟拍的摄影师也太难了吧】
【我去,秦诤爬树爬得好麻利啊,跟飞上去的似的】
【诤哥你不参与游戏就算了,你怎么连脸都不露了!!】
秦诤撩开一小片柳树枝,低头看着站在树底下不知所措的摄影师,无奈地说道:“老师,你在这里会暴露我的。”
摄影师看了看周围空旷的草地,最后认命一样蹲进了草丛里,隔着老远继续跟拍。秦诤这才心满意足地合上了树枝,单腿屈膝坐在树上,百无聊赖地开始揪柳树叶子。
直播间里的观众看着繁密的柳树,一时无语。
【妈妈问我在看什么,我说我在看科教频道的植物百科,她信了】
【笑死,这要是能被找到,我头都拧下来给大家助兴】
【不至于不至于,话说我现在去做个四级阅读回来能看到秦诤被抓吗?】
【前面的姐妹,我觉得你去做两套吧要不】
*
秦诤坐在树上晃腿,听着耳麦里导演宣布红队和蓝队接连OUT的消息,不禁有些诧异。
“小病人今天很猛嘛……”秦诤揪着叶子咬在嘴里,小声地嘟囔道,顺便垂眸扫了一眼从树下经过的蒋浓川。
按理来说,红队和蓝队都已经OUT,秦诤现在已经确认安全,只需要离开这里找到隋尧山,就能完成游戏领取奖励。但是他一直等蒋浓川都走了,也没有起身下树的意向。
他记得,隋尧山说过,会找到他。
既然隋尧山都这么说了,他要是不给这个机会,岂不是显得太无情了一些。秦诤恶趣味一时上来,坏心思地这么想道。
于是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决定要是十五分钟之后隋尧山还没有找到他,那就算了。
【秦诤在干什么?为什么还不下来?他不知道游戏结束了吗?】
【刚从隋尧山那边过来,我有个大胆的想法不知道该不该说,秦诤不会是在等隋尧山吧……?】
【因为隋尧山出发前和他说的那句我会找到你?我趣,这是什么绝美爱情?】
【报告!隋尧山往这边过来了!】
摄影机的镜头微微一转,微风吹过的远处,有一个人影慢慢地靠近了河边。
他走到了河边,站在蒋浓川曾经站过的位置上,看着平静的河面,然后转过了身子。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要离开的时候,隋尧山忽然笑了一下。
他站在树下,毫不犹豫地抬起了头,视线降落的地方,秦诤扶着树干,屈膝而坐,对他轻轻地挑了挑眉头。
隋尧山看着他,伸出手,缓慢而温柔地笑着说——
“看,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