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正坐好,抬头对秦诤说道:“如果隋尧山拒绝……”
“怎么会有这种选项?”秦诤眉头紧锁。
陈说忍不住问道:“你就这么肯定他愿意和你一起上节目?”
秦诤故作惊讶地回问她:“还有人会不想和我一起上节目?”
陈说:……你可闭嘴吧。
秦诤倒也不是真的很在乎结果,他只不过是想给这个默默无闻的小孩一个机会罢了,可能是因为他的名字,也可能是因为今天对视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让自己在他的身上看见了十八九岁时候的隋尧山的影子。
“行了行了,你把合同签完就赶紧走吧。”陈说觉得自己现在和秦诤聊天越来越累了,她把合同交给秦诤,摆摆手,扶着额头说道。
秦诤把《来都来了》的合同看了一遍,认为没有什么问题后,从陈说桌上拿了一支钢笔,干净利落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只不过在写“诤”的时候下意识地连成了“铮”字的金字旁,刚写下一笔就意识到了不对,又半路硬生生地改回了言字旁,瞬间就让原本潇洒漂亮的签名变得不伦不类了起来。
陈说看着他的字,沉默了片刻,认真地问道:“秦诤,你老实告诉我,以前的签名是不是找人代签的。”
秦诤:不好意思,顺手了。
秦诤走后,陈说拨通了内线,通知隋尧山的经纪人带着隋尧山来自己的办公室。
隋尧山的经纪人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长了一张影视剧里典型反派炮灰的脸,小眼睛里藏着各种算计,趋炎附势、厚此薄彼。手上带着好几个艺人,却把所有的好资源都堆在一个人的身上,捧红一个是一个,从不考虑长远的发展,陈说最看不上这种做派。
挂断了电话之后,隋尧山的经纪人直接找到了隋尧山所在的练琴房,他一把推开门,没好气地对着隋尧山抬了抬下巴:“隋尧山,你跟我出来一下。”
隋尧山抬起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眼中的漠然让他下意识地打了个冷战,为了不跌面子,他不耐烦地敲了敲门,催促道:“快点!”说完就离开了门口。
自从一个月前隋尧山生了场大病之后,回来就变成了这样,感觉整个人都阴沉了不少,每天除了练琴就是练琴,也不和别人交流。虽然这人以前也这样,但现在却莫名让人觉得有些危险。
隋尧山离开了琴凳,转头对助理方源叮嘱道:“把东西收拾好。”
方源连连点头:“没问题的,哥。”
隋尧山这才抬脚跟着经纪人离开了琴房。他比经纪人高了大半个头,经纪人和他说话的时候,他就静静地低头看着,硬生生地把经纪人看得后背发毛。
“行了,进去记得喊陈姐好。”经纪人搓了搓自己的后脖颈,低声又警告了一句,“进去以后别乱说话,听见没!”
隋尧山眼皮微耷,连嘴都懒得张一下:“嗯。”
经纪人不再管他,敲了敲门得到应答后就直接推门走了进去,颇为谄媚地笑道:“陈姐好。”
说着还用手在背后拨拉了一下隋尧山,隋尧山拧着眉不满地向后退了半步,然后对桌后的陈说点了点头:“你好,我是隋尧山。”
陈说颇为意外,这样看来应该不用担心隋尧山会在节目上被欺负了。她弯眸笑道:“小张你先出去吧,我有些事情要和隋尧山谈一下。”
隋尧山的经纪人一楞,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顺从地退了出去。办公室里只剩下了陈说和隋尧山两个人。
陈说指着椅子示意隋尧山坐下,然后把《来都来了》的内容案递给了他,开门见山地问道:“尧山,你愿不愿意和秦诤一起参加一套真人秀。”
隋尧山微怔:“我听从公司的安排。”
陈说看他这么简单地就同意了,不禁提醒道:“只不过可能需要你多包容他一下……”
“没问题。”他应了下来。
隋尧山并不担心秦诤会对他怎么样,大不了就教他重新做人,总归那种纨绔小屁孩也掀不起什么风浪。隋尧山垂下眼帘心里盘算着。
“好吧,那么这是合同。”陈说看着隋尧山毫不犹豫地签了合同之后,点开了手机,找到了秦诤的电话,点了拨通,然后和隋尧山解释道,“一会儿我们一起吃个饭,你们两个提前磨合一下性格。”
“喂,陈姐,有事儿吗?”秦诤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一旁无意间听到的隋尧山眉头微皱,虽然声音不一样,可是这吊儿郎当的语调却意外的有一丝熟悉。
会是巧合吗?他抬眼看向了陈说手中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