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好......小丫，你不知道，我其实和我爸关系很僵......他不像是父亲，总是按照自己的想法逼着我去做一些我很不喜欢的事情，我妈妈又很顺从他，我好烦啊......”

“别想太多了，天下的父母都是疼爱自己的孩子的。等你到他们这个年纪，你也一样。”

“嗯......”

时间就这样子静静的流淌着过去。两个趴在桌面上的人像是两段徜徉在时光里的故事，安静地流淌着。

少年的心里始终住着一只哆啦a梦，我们都幻想着，有一天可以骑着竹蜻蜓，穿过对面那片森林，穿过黑暗，然后到达我们想要去的地方，成为我们想要成为的自己。

阿莲点燃了一小堆艾草，阿莲告诉谢小丫，艾草有一种奇特的味道，可以驱蚊。

适逢秋收的季节，窗外蛙声阵阵。老人和孩子们喜欢聚在一起，在小院里，趁着月色大好，聊着天，像是在说永远说不完的故事。这个时候的小孩子是活泼的，谢小丫清楚地听得到窗外小孩子的嬉闹声——大概他们正在谷垛上爬来爬去，弄得满身是谷灰吧。

谢小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袅袅的艾香开始慢慢被藏在记忆的皱褶里。

周一，升旗仪式。升完旗大家陆陆续续回到课室的时候，都很惊讶看到林雨泽端端正正坐在座位上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桌面上还摆放着物理习题册。那头很显眼的黄头发也变成了黑色。大家都不禁有点吃惊地看着这个有点放荡的少年。

谢小丫看了一眼林雨泽，笑了笑，回到座位上，发现座位上多了一瓶维他奶，还有一本作文本。

谢小丫再瞥向林雨泽的时候，林雨泽带着耳机，摇摇晃晃地和张星拎着早餐晃到了教室外面。

若紫有点恍惚地看着正在看书的卫卫辰，眼神始终不离开卫辰，她用手捅了捅谢小丫：“你说，世界上怎么真的有这么帅而且这么努力的男生呢？”

“那也不关你的事啊？”谢小丫瞟了一眼卫卫辰，然后随手翻开作文本，喝着维他奶，看着林雨泽的作文。

“若紫，我读一段你听，十八岁之前，我们还太小，十八岁之后，我们又太老。十八岁之前，我们仗着自己年轻，不管不顾天高地厚，天真地以为自己有n多个可以自由挥霍的明天，总是喜欢假装成熟去填补时间的空白。十八岁后，才蓦然发现，自己本身就像是一只苹果——里面坏透了的苹果，外表却鲜亮可人。怎么样这段？”

“谁写的啊？卫辰吗？”

“不是啊，是......”谢小丫的话还没有说完，若紫就剧烈晃着谢小丫的胳膊：“你看，燕子和卫辰靠得好近，哎呀，卫辰是我的。”

谢小丫无奈地摇摇头：“你的世界现在也就只有卫辰了！”

“你不也是！”若紫说。

“我只爱林俊杰！”谢小丫拿起红笔，决定认认真真给林雨泽的文章好好修改一下。林雨泽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他在课室外面的走廊上站着，轻轻地掀开谢小丫旁边的窗帘，“你喜欢林俊杰？”

“林雨泽，你有病！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鬼一样出现？”若紫被林雨泽这突如其来的掀开窗帘，吓了一大跳。

“你偷听人家说话！”谢小丫也极度不满地看着。

林雨泽却不以为然地说：“你自己说那么大声而已，笨女人！”

“林雨泽！”谢小丫拎起作文本，朝着林雨泽的脑袋一拍下去，在林雨泽缩回脑袋的时候，谢小丫迅速地关上窗子，“神经病！”

“谢小丫，林雨泽好奇怪啊，我找男朋友一定找卫辰这种的，坚决不找林雨泽这种！”若紫靠在谢小丫的身上，大口大口地啃着面包，目光还是离不开卫辰。

谢小丫再次拿起红笔，一只手推开靠在身上的若紫：“你找他他还不要！”

“谢小丫你这个叛徒，收了林雨泽的零食，然后就帮他说话了！”若紫白了一样窗外趴在玻璃上的林雨泽，不屑地白了一眼林雨泽。

“是我们的零食，你也吃啊！没有不让你吃！”

“这还可以！”

“开窗！”林焕轻轻地敲了下谢小丫旁边的窗户，看见是林焕，谢小丫轻轻地把窗户打开，林雨泽勾着张星的肩膀，猛然出现在窗前，用手用力撑着窗棂上的玻璃，嬉皮笑脸地唱着：“因为在一千年以后，世界早已没有我，请你不要到处叩叩潮流需要抠抠......”

“林雨泽！”谢小丫一直强忍着，最后拿起桌上的英语书，狠狠朝着林雨泽扶着窗棂上的手砸过去！

“啊！”林雨泽被砸痛了手一缩，随即是“碰”关上窗户的声音。

谢小丫转过头，看着正在喝豆奶的若紫：“他简直就是精神病院出来的！”

“谢小丫，你个死变态！”林雨泽冲进课室，一把拍在谢小丫的桌子上，谢小丫抬起头的时候，正好看到目光炙热的孙蜘蛛，孙蜘蛛看到林雨泽在大喊大叫，忍不住发起火来：“这都要期中考试了，你们还都挺闲是吧？都给我复习去！”

林雨泽白了一眼孙蜘蛛，拳头握得紧紧的，但是随即又轻轻松开，然后悻悻地坐了下来。谢小丫轻轻地划掉贴在桌面上的日子——又是期中了，真是光阴荏苒，之前常听大人们在感慨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很快便是一年，一年一年过去，很快便是一辈子。现在看来，真的似乎只是一瞬间，但是几个月过去了。

考试的前几天，算是这个学期以来最是安静的几天，即便是课间，大家似乎都在座位上认认真真看书，即便是林雨泽，似乎也消停了，坐在座位上，不吵不闹。

徐小圈更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时常一个人，靠在窗边，拖着腮帮子，望着窗外发呆，不大的眼睛里，却像是有很长很长的故事还没有讲出口一般。

期中考试后，班上似乎一切开始活跃了起来，林雨泽看到成绩单的那一刻，云淡风轻地说：“哎！人生！”

徐小圈拿到成绩单，看到成绩单上显眼的班级54名——也就是全班倒数第十名的时候，仿佛像是释怀了一般。随手丢掉成绩单进垃圾篓，继续靠在墙上，戴着耳机，“不是全班倒数第一就好。”

“小圈。”谢小丫在晚自修前挨着正靠在墙上听音乐的徐小圈坐了下来，看到谢小丫，徐小圈摘下耳机：“小丫，恭喜你啊，年级前二十喔！”

“你这是怎么了呢？”谢小丫关切地看着徐小圈。

“没怎么了。”徐小圈苦笑一下，“初一的时候，我想着抄你的卷子进入这个班，然后我会好好学习，改变自己，但是到了这个班我才发现，改变是一件何其难的事情！我太看得起自己了！”

“思静，哪有这样子说自己的，你都还没有开始去改变......”谢小丫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若紫过来敲敲她的桌子：“嘿，雷老师让你过去一下下哦！他在二楼办公室。”

“哦！小丫，那我先下去了。”徐小圈说完，摘下耳机扔在桌面上。

谢小丫侧着眼睛看了一眼旁边桌上的石头——似乎这一切都与他无关，石头趴在桌子上，认认真真地写着政治作业。若紫本想和石头说两句，谢小丫却拉着若紫，摇摇头，示意若紫回去。若紫也只好不说话，随着谢小丫回去。

徐小圈不安地有点腼腆地站在办公室门口，一眼就看见办公室只有雷俊华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前。雷俊华低着头，批改着一摞厚厚的试卷，旁边还堆着一堆厚厚的作业本。雷俊华的眼里，也写满了疲劳。

徐小圈不禁有点心跳加快。她红着脸，整理了一下下衣服。然后敲了敲门，就在雷俊华温顺的目光中走进了办公室。

“雷老师，你找我啊？”

“嗯，你先坐下吧。”雷俊华微笑着指了指对面的凳子，然后在抽屉里拿出徐小圈的作业本，然后翻开，拿起夹在作业本里的一张纸，递给徐小圈，微笑着问“这是你的吗？”

“完了。”徐小圈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这张纸她认定，这是她上课的时候，模仿当下正流行的非主流的伤感火星文写的一首给雷俊华的情诗。其中有一句特别露骨——“用我的红唇，亲吻你的脸颊，告诉你，我对你的爱，如我的吻般炽热。”

她没有想到会让雷俊华看到这首诗，但是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夹到了作业本了。不过还好上面没有写到雷俊华的名字。徐小圈的脸涨得更加红了，双手不安地搓着衣角，双眼无辜地看着雷俊华。

“诗写得挺好的，很有文采，我也很喜欢。但是我们现在还是学生，对不对，那么我们现在就应该好好读书呀，文学这种东西，我们可以当做兴趣。我也特别喜欢文学，而且还是文学社社长呢，只是，你要知道人是会变化的，这一刻你喜欢的人，下一刻说不定，你也不一定喜欢了，该好好读书的年纪先好好读书，才有更多选择的可能性......”

那个时代，那个地方，还是会经常断电的。那天晚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早就安排好了的，突然地断电了，然后整个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接着，两栋教学楼参差不齐地爆发出”马勒戈壁“”我叼“”又断电“其中还有不少女生的尖叫声。但是在两分钟之后，整个校园就开始沸腾了。大家都吱吱喳喳开始聊起来了。这个时候，学校领导一般都是不干涉的，也基本上懒得干涉，值班的老师基本上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只要保证学生在下课之前不要离开学校就可以。所以这个时候，基本上都是在聊天。

“喂，我们聊聊天好不好。”黑暗中，一个安静地声音突然出现在张星的面前，燕子用她修长的手指敲着张星的桌面。那个时代，那个课室还是有同桌的，燕子和李妍是同桌，当然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其实这两个女孩是让人羡慕的，她们的成绩都是名列前茅，而且她们都有一张好看的脸蛋。

“好呀。”张星有点受宠若惊地点点头。虽然燕子和李妍是在张星的前座，但是几乎俩人平日里就不怎么搭理张星。

其实真的挺难得的，本来交集不大的几个人，就是在整个世界黑暗的这一瞬间，然后神奇地聊得来了。谢小丫总在想，如果2012年，真的要地球大爆炸，在全世界黑暗的那一刻，大家会不会一起手拉着手奔向另外一个世界呢？如果是，那大概大家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会互相看着对方，然后泯然一笑吧？那个画面应该很美好。

“啊？停电了。”徐小圈惶恐地看着四周，四周是黑压压一片的。虽然徐小圈是那种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女生，但其实她怕蛇，怕虫子，特别还是会怕黑。

“别怕，老师在呢。”雷俊华温柔地说着，然后摸索着从抽屉里取出一根蜡烛，点亮树在书桌上。蜡烛的烛光摇曳着，烛光中雷俊华的双眸明亮干净，徐小圈盯着烛光，眼泪却不知不觉流下来了，她此时此刻真的很奢望时光就这样静止了，然后她和雷俊华就这样静静地一起到老就好了。

烛光下的徐小圈眼睛里满满都是闪烁着晶莹的泪水。雷俊华这时候慌了，他手忙脚乱地拿着纸巾，慌慌张张地却又小心翼翼地替徐小圈拭去眼角的泪水：“徐小圈那个老师真的不是......不是......老师是希望你长大了再去考虑这些事情，现在好好读书......小圈不哭了啊，是老师不对......”

徐小圈呆呆地看着这个慌慌张张的男孩，她清楚地嗅到雷俊华手上有淡淡的栀子花香。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她感觉到一种强烈的疼痛。据说，看见那个人，心会疼，那就是爱上了这个人了。徐小圈想，她也许真的是爱上了雷俊华。多么希望时间就这样停止了啊，那一刻，徐小圈默默祈祷着，电还是不要来了吧。

“老师，如果有来世你希望你是什么？”徐小圈仰起脸梨花带雨地看着雷俊华。

“啊？”雷俊华像是触电一样把手缩了一下，“如果有来世，我想做一朵梨花吧。安静美好。”

徐小圈心里一紧，春水映梨花。既然你下辈子要做一朵梨花，那么我就做一江春水。春水映梨花。就这样静静看着你，也好。

“你们俩每天都这么认真读书，这样子真的好吗？”张星问道。

“可是不读书可以干嘛呢？”李妍说。

“就是啊，我就想着好好读书，以后可以当老师。挺好的。”燕子也说。

“那你们是不是特别希望自己进重点班？”张星问道。

“还好啦，大家都这么希望吧，你呢？”李妍说。

“我啊，不知道啊，反正再说吧......”

“谢小丫。你怕黑吗？”林雨泽转过身，敲了敲谢小丫的桌子，谢小丫抬起头：“当然不怕啊！有什么好怕的啊？”

“可是你同桌缩一团了啊！”林雨泽似笑非笑地拉开窗帘，然后让窗外的月光落在蜷缩在一边的若紫的身上，若紫吓得钻进谢小丫的怀里。

“林雨泽，你很变态啊。”谢小丫瞪了一眼林雨泽然后抱着若紫说：“不怕不怕。我在。”

“哈哈哈！”林雨泽魔性的笑声响起来，但是很快，他的笑声就停了下来，“我出去一下！”说完，林雨泽还顺便地摸了一下若紫的脸。

“滚！林雨泽你这个流氓！”若紫用力骂道。

“若紫，我唱歌给你听吧！你喜欢的蒲公英的约定好不好？”林焕温柔地安慰着受到了惊吓的若紫，若紫在黑暗中靠在谢小丫的身上，嘟囔着：“都是一个班的，差距咋那么大？”。

林焕，其实就是少年最美好的形象的阐释。他安静，美好。性格也温和。除去喜欢穿拖鞋和短裤，其实就是一个小王子。他脸上会有淡淡地笑容，头发也是梳理得整整齐齐的，看起来很清爽。

“我操你全家的你信不信啊！”突然黑暗之中爆起了体育委员黄一伦的声音。顿时整个课室安静了下来。

“你说什么呢？老子今晚就让你做不成人。”接着就是经常和痞子帮的人来往的丁淼的声音。

“你在说一次？”突然听见嘭一声，有人拎起了一个凳子。

张星赶忙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着教室的四周，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个时候，有个手机，对于学生来说，其实算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借着轻微的灯光，只见黄一伦拎着一张凳子，横着眉毛，瞪着眼睛，怒火冲冲看着丁淼，丁淼也不甘示弱，拎着一根扫把，瞪着黄一伦。班上的大多数学生被这一幕吓得目瞪口呆。黄一伦和丁淼是班上出了名的铁哥们。谁也不曾会想到关系如此之好的两个人现在闹成这样。

人与人之间就是这么奇妙，上一秒也许还谈笑风生，下一秒就是我们谁都不认识谁。

“不要吵了好不好。”张星急忙架在两个人之间，劝住他们。

“星哥你走开。我必须要和这叼毛算账。”丁淼用一只胳膊把张星往外面推开，眼睛始终离不开黄一伦的身体。

“星哥，你别拦他，让老子砍死这逼。”黄一伦也瞪着丁淼。

“到底什么事啊？好好说好不好？”林焕勒令道。

“妈的，那厮敢摸我女朋友的胸！”丁淼吼道。其实这种事情真的不是那么见得人的事情，但是那个时候的丁淼，红着眼睛，龇着牙，已经几乎丧失理智了。

“妈的，那个婊子主动凑过来的，干老子吊事啊？”黄一伦吼道。

“那你他妈的就乱摸......”

“吵得这么带劲，累不累？大家安静一下下，听我说好吗？”雷俊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课室的后面，他声音不大，但是却很有力量。当然，这个声音并没有马上让黄一伦和丁淼安静下来，但是两人也是渐渐声音低沉下来。

“我实习也快结束了，今晚上作为你们的学长的身份，我希望你们可以听我把话说完。好吗？什么是女朋友，什么是男朋友？你们这才多大，你们怎么就懂得什么是爱情？什么是天长地久的感情？都是青春时期的过程当中觉得那个人很美好，可是别忘了，你们会长大，会随着你们读的书，经历的事情，慢慢开始长大，当你面接触的东西多了，到了18岁的时候，你们会发现你们13岁喜欢的女孩子很美好，但是可能18岁喜欢的更美好。我也是过来人，我13岁的时候也喜欢过一个女孩子，她有一头短发很清爽，喜欢穿着牛仔裤，很酷，不喜欢看书，可是等我到了18岁，我上大一的时候，我突然觉得一直陪着我的那个喜欢长发飘飘写得好诗喜欢穿着洁白的裙子的女孩子更有味道的时候，我才明白，我13岁的喜欢，是单纯的喜欢，而不是所谓的爱情。”雷俊华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靠在门框的徐小圈忍不住泪流满面：如果时间可以重来，她真的很希望在一开始有人告诉她，她和石头的感情，只是属于觉得很美好的喜欢，不是真的爱情，这样子，也许，她就可以保存着自己的初恋，直到遇见眼前这个男孩——他睿智，成熟，稳重，她也希望有人可以告诉她，原来她喜欢的那个男孩子喜欢那种很有才华的文静的女孩子。

“一伦，丁淼，我们是好朋友，不是吗？”雷俊华的声音，像是涓涓的河水，缓缓地流出来，慢慢地浸透每一个人的心，“我也和你们一样，度过了初中三年，之后就是高中三年，然后现在就是大学四年，这些年，身边的朋友来来去去，匆匆忙忙的，留住的人不多。等你活到我这个年龄的时候，你会发现，其实聊得来的还是初中的同学，因为你们即将经历的是一个最率性最简单的成长阶段。记得初一的时候，就在这个位置的桌椅，有过我和好兄弟调皮的“杰作”，上课有时和他偷偷开小差，胡乱在桌子上写写画画。后来，也是因为一点点小事，我也和他吵到了甚至绝交的地步。现在，看看这张桌椅，看看桌椅上的笔笔画画。是呀，经过时间的流逝，桌椅也经过多次变迁。那些曾经鼓励的努力学习的名言警句也不见了，就这样随着东西变迁，慢慢的被转移到其他的地方，对那条桌椅的情也慢慢的流逝。但是，你们知道吗？唯有我和他的情谊不变，上大学了，我们依旧保持联系，依旧有事没事一起喝喝酒聊聊天。今晚上和你吵架的人，是因为在乎你，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突然，课室的灯不情愿地闪了几下，然后整个教室充满了一片有点刺眼的光明。雷俊华的眼睛亮晶晶的，雷俊华哭了。班上的同学们一片安静地听着雷俊华将他的故事娓娓道来。雷俊华深深地做了个深呼吸，然后笑容温暖地拍拍谭永炫和缪祖柱的肩膀：“好啦，你们下来办公室，我们好好聊聊，然后其他同学，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好好学习吧，大家都是农村的孩子，唯有靠读书去改变自己啦。”

那天晚上，雷俊华和黄一伦以及丁淼说了什么，没有人知道，那应该是属于他们三个人永远的秘密了，但是从办公室回到课室的时候，黄一伦和丁淼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依旧有说有笑。

谢小丫在回家之前，望着前面林雨泽空荡荡的位子，无奈地对若紫说：“看吧，什么是烂泥扶不上墙，一停电就溜了！”

“那坨烂泥，他今晚上摸了我的脸。”若紫指着林雨泽的位子骂道。

“好啦，他摸你的脸，也是因为你好看啊！”谢小丫笑着拍拍若紫红润的脸蛋。

“但是他怎么可以乱摸我啊，你说万一卫辰看见了，人家还以为我多么不自重呢！”

“他不是没看见吗？”

“可是我要对自己的未来负责！”

“好啦，我让他以后不要这样，不然我打他咯！回家啦！”

“那好吧，你记得啊！”若紫听谢小丫这么说，随即开心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