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机处

“嘶嘶......”蛇妖吐着信子的声音，在空气里回荡。

浓烈的妖气，带着血腥味儿，空气里湿湿黏黏的，似乎灵机处深处死了很多人。长风拍拍自己的伏妖袋，问里面的张真人。

“这是什么味道？”

张真人隔着伏妖袋都能闻到血腥味儿。

“蛇妖的味道。”

萧澜诧异了：“蛇妖怎么会在这里？”

张真人叹了一口气：“还能因为什么？因为最后一层蛇皮无法蜕下来。”

萧澜说：“有那么重要吗？”

张真人说：“当然重要。我们妖想要成仙，可没你们人那么容易。就像你们人类赶考，没有完成最后的考试，是没办法渡劫成仙的！金环银蛇也不例外，她必须蜕皮九九八十一次才能拥有渡劫的资格。”

“那她为什么最后一层皮退不下来？”长风问。

张真人沉默了一会儿：“因为她生育了。人类生育子嗣就是拿命跟阎王爷赌，我们妖也是一样的。那一层皮，她给了长公主。”

萧澜说：“就是那个要吃王毅之的公主？”

张真人说：“是！猫妖有几条尾巴就有几条命。王毅之是尺玉王家的当家，少一条尾巴要不了命。修养几百年，就回来了。”

长风问：“那你为何不肯帮长公主？”

张真人说：“不能帮！王毅之是我猫族，伤他就坏了姑姑的规矩。坏了猫族的规矩，不论多少条尾巴都得偿命。我修行不易，不会自毁前途。”

长风冷笑“那你为何不让那个宫女去娶？”

张真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她会吗？”

萧澜觉得张真人这个妖怪没有多坏，他们越靠近灵机处的底层，血腥味越是浓重。张真人给萧澜和长风指路，两个人躲在暗处屏住了呼吸。

只见一只巨蟒全身雪白，身上一环一环都是金色的图案，它虚弱的盘旋于法印之上，吸收着暗影的能量。她的脖颈处翘起一层薄薄的蛇皮，附着在它雪白的身子上，蛇皮之下在渗血。浓重的血腥味，就是从那里散发出来的，让人作呕。

“放我出去。”张真人小声要求。

萧澜给长风使了一个眼色，长风打开伏妖袋，张真人飞出袋子，整理仪表。

“王毅之就在法阵的下面。要下去，就得把她引开。”张真人说。

长风从来不信任妖，他对妖的厌恶是根深蒂固的，一个妖想要取得长风的信任，比成仙还难。

“我凭什么信任你？”长风说。

萧澜推了长风一把：“你不信他，你把那条母蛇挪开？”

长风白了萧澜一眼，放了张真人。

张真人也想救王毅之，若是能抱上王毅之这条大腿，沾沾盛京的灵气，对自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张真人不会去跟凡人解释，他走向了金环白蛇。

皇后化作人形，脸色苍白，看起来十分虚弱，她紧紧捂着自己的小腹，有气无力的看了张真人一眼。

“你来干什么？”皇后问。

张真人行礼：“卑职有事儿需要禀告娘娘。”

皇后一手撑着脑袋，敷衍着让张真人快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