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默认了。

常曦长叹一口气。猫族女儿比狐狸家的女子还要多情。爱上一个人就算粉身碎骨在所不惜。可惜，女儿长情，男子却是各个高冷，生人勿进。这也让无数猫族的女子，在爱情和婚姻之中格外艰难的原因。

尺玉苏家家教森严，就算女子想要夫妻和谐，要她们去做主动诱惑夫君的事儿，他们也是很难做到的。偏偏尺玉王家的公子各个高冷，不解风情。

“孩子，是谁的？”

苏瑶擦了擦眼泪：“当今顾家主上的！”

常曦差点就彪了粗口。

猫妖本来就没有天庭背景，还去招惹人类，这不是明知故犯吗？难怪生产那天暴雨倾盆，估计就是天条降临，生下来是死，生不下来也是死。王毅之也是看透这一点，才让她带着孩子走了吧？

“死了也是活该！”常曦可不会同情这种拎不清的女子。

苏瑶哽咽起来：“王毅之其实并没有亲手杀了姐姐的孩子，他只是选择不救而已。却不曾想主上对他起了报复之心。一夜之间，盛京所有的猫都被杀了。虽然都是流浪猫，但必经是同类，尺玉王家内部就彻底分裂了。王毅之信守诺言要继续效忠顾家，而二叔王新之带着精锐离开王城。尺玉王家在盛京的地位，一落千丈。”

常曦拍了桌子：“还有什么荒唐事，一并说来，我受得住！”

作为猫族最尊贵的八尾猫妖，死了这么多无辜猫族，都算八尾失察之责。这个王毅之，可真能瞒天过海啊！

苏瑶继续说：“很快，就有人挑衅想要争夺尺玉王家在盛京的地盘。而来争这个地盘的，就是你见过的张真人，一个杂毛猫妖。这个猫妖上来就迷惑圣心，将一只金环白蛇献给主上，那妖妇好生厉害，获得圣心被封为王后。也不知道那猫妖使了什么妖法，竟然能让金环白蛇生下人类的孩子，至此尺玉王家彻底倒霉了。长公主顾英兰天生就爱虐猫，杀猫，多少猫族无辜生灵命丧她手。可她，偏偏是一介凡人，我们拿她无可奈何。”

常曦说：“妖，可以生人类的孩子。”

“当真？”苏瑶不可思议。

常曦说：“商朝之前，人类的帝王被成为人皇。人皇与众神齐名，寿与天齐，可以拥有比普通更长的寿命，少说也有三五百年。到了商纣王一代，众神不愿意与人类齐名，就让姜子牙想办法让人类跪下，臣服众神。九尾就是着了众神的道儿，当了牺牲品，结束了人皇与众神齐名的时代，找了一个愿意低头的，自称天子。从兄弟变儿子，众神的牌打的很漂亮，可惜了九尾一世英名啊！”

苏瑶说：“但是，苏妲己并没有怀纣王的孩子啊！”

“那是九尾狐狸不愿意！天子本来就跟众神平起平坐，自然能跟化灵的妖有后代。”常曦继续道“自从人类比众神低了一辈儿，普通的人就不能让妖有身孕，只有天子才有这个能力！”

苏瑶惊讶：“既然如此，那30年前姐姐的孩子很可能是个凡人。王毅之选择不救，岂不是等于杀了那个孩子？这也怪不得主上要杀猫泄愤了。”

常曦说：“人和妖的孩子，都是灾星，王毅之不留也没什么不对。但是，这个心病让他感觉亏欠了顾家，所以宁愿被顾家法阵禁锢，也不愿反抗。”

“他为何不反抗？有姑姑相助，我们必能胜利。”苏瑶希望常曦能够帮王毅之。

常曦说：“我说了，人和妖的孩子，都是灾星，留不得。那金环白蛇跟顾家主上生下的顾英兰，就是灾星。灾星一定会妖化，妖化就要生灵涂炭。唯一能阻止顾英兰妖化的法子，就是金环白蛇飞升成仙。金环白蛇想成上仙，就得历经99道天雷渡劫。金环白蛇不想自己渡劫，那就要有人来承受。王毅之是看穿了这一点，用自己三尾的法力帮金环白蛇挡了天劫，护了顾英兰，免去盛京的灭顶之灾。”

苏瑶跪在常曦面前：“姑姑，王毅之没做过一件昧良心的事儿。我们苏家也没有做过任何违背猫族祖训的事儿。姐姐糊涂，已经付出代价，不应该再有别人牺牲了。王毅之怎么可以这么混蛋，他怎么就不想想我呢？我也是他的王妃，我给他生下孩子，他却要将领地拱手让出，哪里还有我们的活路？”

常曦也觉得王毅之是个混蛋，尺玉王家的脸，都被他丢光了。到最后，还得她这个姑姑出手，除掉不该来到这世上的妖物，保住王家血脉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