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这事怎样?”
怕吵着她,声音压得小:“主子是要助胡公子?”
嗯了一声,“最甚不过是与洞微争锋,多谋划些也不是不能全身而退。”
这话说得狂傲,确是事实。
反手向后捻到他衣角,去检查上面所附的阵法,收回手颇有几分自豪道:“有这东西,纵是正面争锋也伤不了你筋骨。”
杜迁笑,过会开口:“簇锦楼护楼阵看着有些眼熟,属下却一时记不清是哪位的手笔。”
“应是在苏国老那所购罢,也可能是他哪个门生。中阶大型阵,本就没几个人能大批制造。这世上用玉石做阵眼,也就这一家。”
“主子都能制高阶的了。”
“高阶的…消耗太大,我还不是只用在你身上。”她好像有些困倦,声音略含糊。耳边声音轻小温和:“主子睡会吧。”
一早起来不见人,她也没甚在意。吐纳两刻后传上早膳,杜迁就来了。
手中拿着片玉简,行礼:“主子。”
“起来。手里是什么?”
“《阵法详解》第三卷。”奉给她看。
略略颔首,“先用饭。”
杜迁于阵法一道上天资不比她差。
除用毒用药外,与其余各种相同,皆为左箫亲传,使得他这许多年少走很多弯路。
左箫没有人教。
自行摸索出的东西,经过筛选,最省效有用不过。
乱世中搏出生机者,才真正懂生存与生活。
他今日寅时末起身,早早取了阵法书看,还吩咐左八只要见厨房开始送膳就叫他。
用过早饭,见各方都还没什么消息禀来,天色尚早,正好又给人讲些其中关窍。
趁杜迁进书房试着画低阶蕴灵阵时,将左四叫来,让他给柳弘带封信。
不出半刻,人就到了堂上。
“这一大早就有差事?”柳弘喝着茶,问道。
目光朝向簇锦楼的位置,“让你便宜行事,以你这性子,恐又由他们去了。”
“这不是采风阁事多吗,还怕新人以为咱是在提防他们呢,实在也不知怎么弄。”大言不惭,心里却没底。
左箫叹口气,“这事真是不该指给你。罢了,另有事要你办。”
立刻站起来:“您吩咐,别的我一定办好。”
“我记得外界现在还当阁中主事是个女子,没几个知道你身份。”
顿了瞬才答:“没错,我的副手凌儿。家主是想见她?”
摆摆手,“我要你安排她假死。”
他不明所以,问得谨慎:“要怎么个死法?”
取出个盒子用灵力送到他面前:“仇杀情杀误杀,这随你便。死在这个神识印记下就好。让寻个事端到幽州去,就这两日,不难吧?”
柳弘深吸一口气,而后呼出,“昀由领命。”双手接下,告辞离开。
东西是云容昨天半夜送来的,连带还有胡霄柏所签合作契约。
现在觉得当时专派柳弘前去与其一晤也别算有成效——云容是个有胆识计谋的。
仅一面并寥寥数语,就明白了意图,转头就说服胡霄柏合作。
善揣人意而进退有度,堪用堪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