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在簇锦楼护卫接引下登船进舱。
里面也有些嘈杂,觥筹交错声不绝于耳,她忽有点头疼。
“主子。”杜迁稍担心地唤了声。
“无事,我加个滤声的阵法。”手隐在袖中,很快画好阵法给自己套上。
清静许多。
几人入席。杜迁侍在主子旁侧,打发走楼中穿着暴露的待女,为她斟酒。
见他这反应,左箫不禁暗暗低声笑起来。
拉人坐好,密语道:“别忙活了,先不喝。怎么,真连人家姑娘都防。”
“属下没有。”嘴硬却不敢抬头,生怕叫主子瞧见他那泛红的脸。
装作饮酒,用袖子半挡面部,笑得愈发欢悦。
“统领担心什么,我今日就是醉到昏头涨脑,也不会归别人的家,上别人的榻。”
杜迁现在才是昏头涨脑,她说这话谁顶得住。
“属下不担心这个。”密语极小声道。
“那——,”放下手来,面上云淡风清,对他说的话却将人劈得外酥里嫩恍恍惚惚,“我夜半所唤,可曾有过别人的名字?”
半戏谑半认真。
再不敢犟,只红着脸盯着桌沿。
地方不合适,左箫见好就收,淡淡笑着,漫不经心打量场内众人。
果然请得都是盛京各路名流英豪,当然有仇者除外。
看下来,在场诸人能引得她上眼的只有两个。
其一是同桌位中年样貌的男子,白发白衣,独腰间系了条玉带。
由于实力颇高,实际年龄她还觑不太准——探得太明显会冒犯人。但一定已上千岁。
这么大年龄还有兴趣逛花船?左箫窃为疑惑。
但想起更高龄的北乔还是那德性,忽而不惊讶了。
另一是最里面那桌的位公子哥。全桌都是年轻公子小姐,倒似众星拱月般。
年纪不出百岁,根骨极好。
几乎和自家暗卫有得比,但由于实战经验等因素,他实力与杜迁还差不少。
就不再管。
转眼就见宁黎带了位老者进来。
“恩公。”他自然而然看到左箫,长揖作礼。
正好宁黎名牌也在这张桌上,复向她指着身后老者介绍道:“这是家中三长老,宁予。”
“左家主。”老者拱手。
略点头致意。若是未感觉错,生辰宴那日,这人是暗中护卫者之一。
问句:“夫人可好?”得了答复便不再说话。
看来今日她不会现身。
倒是更不清楚这局是要干什么。
又四下扫视圈,发现姜若德的名牌在离舞台较近的一桌上。
盛京这规矩不同于故地,像此等宴席,亲眷能随便带,贴身护卫亦布有座位。
不过岚萱他们这等人的席与这边还是隔开的,那边无名牌,全是随意坐。
舱中隔道屏风。
两边侍者服饰打扮都不同。但同样衣着暴露,风情万种。
已经看到那边有些人已然坐不住,开始调笑揩油。
见怪不怪淡淡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