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玉,起身站到一边,对杜迁道:“来。”
他依言,垂着头看左箫微弯身子,将玉系到自己腰上。
指间微动,一会就系妥当了。
“好了。”她道,立直腰刚欲去坐下,却教人抬手抱住,头抵在肩窝。
他知道这举动出格,却仍是做了。左箫也由他抱。
极少见自家统领有如此直截表露感情的举动,她心下一动,抬手回抱。
半晌两人才稍离,声音喑了些许:“高兴么?”
意思再明确不过。
脸霎时红透,身子都软半分,低声回道:“是。”
同样心满意足的左箫直接把人往榻上拥去。
在外闲逛一天,当晚还是去那家客栈歇息。
无视掌柜愈发露骨的眼神,只当也听不见她那玩笑话,左箫面上挂着淡然的客气,直接带自家不经调笑的人上楼。
妖艳的女人用目光锁着背影,轻咬朱唇,颇为惋惜地自言自语:“怎么就不给人看呢…”
她是真想看热闹,但见左箫这样,又不太敢。
末了只好叹口气作罢。
萌动的心思,有几分……猥琐。
进屋她便径直躺在榻上,的确困乏,偏又睁眼看着上方,道:“后日回盛京,你明天去这边暗卫的住处,该交代的事都交代下。”
杜迁跪在进旁,帮她褪下鞋袜,回道:“是,属下明白。”
“嗯。”坐起来些脱了外袍。
接过挂起,折回来问:“还用晚膳吗?”
“吩咐吧,吃了再休息。”闻言精神了些,下地。躺不安生。
他又应下:“是。”
随意用些汤与饭就搁了筷子,嘱咐道:“自己再吃点。”
他点头,说:“主子睡吧。”
起身回榻上,略迷糊地“嗯”了声,扯过被子闭眼径自休息。
在桌边笑笑,再吃了些,自行收拾好端下去,掩门。
全程轻手轻脚。
而后隐入暗处守着,眼神只盯住她,目光挚然柔和。
身居暗处,眼中有光。
说是交代,也无非是些琐碎规矩,暗卫刻进骨子的东西,不用多说,仍需提点。
左箫没一道来,在客栈歇着吃零嘴。
早上睁眼时屋中已无人,坐起来看见桌上有盅汤,还堆着几个油纸包。
掀开盖碗,有几分烫的水汽挟裹着香气腾上来,忽然馋虫作祟生出饿意,在桌边坐下。
能想到他掐好时间,下楼去吩咐要汤,又提早赶开市买来零嘴的样。
定是轻手轻脚,脸色认真。
她扭头看着晨曦,心中是满溢地安逸充盈,长长呼出一口气。
余生有他伴着,再多事也是捱得过吧,左箫如此想。
以往还当以自己这性子,万事都不会依托别人,永远孑立天地,如剑如风。
然而剑峙于山巅石中,出则有鞘,风遨天地摧枯拉朽,也可得他力相托。
这人已有了。爱而忠敬,可将心寄,堪伴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