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紧了紧手中剑柄,留心着四下动静。
这再没人过来,那两边还在混战,人大多拥在那青年处。
杀手叫杀半天,也渐少一小半。
但明显消耗更多的是那四人,都多多少少挂了彩在身上,精神力也不济。
于他们而言高强度对战,还是这种多对一,最是消磨体力。
左箫观望着,略有些踌躇,却还是未动。要真到末路,他们自会先求。
青年自是早留意到最初就风清云淡的左箫,余光又撇见她护卫出手,雷霆般吓退杀手,还不费吹灰之力的般。
有心求助,却不知对这种人可许给什么条件才妥当。轻了容易得罪,若是重了,在这多事之秋,不免担心是祸患。
他此番略分神,没防住斜刺里一刀,猛地警醒却躲不及。
护卫眼尖用剑替他挡下,自己背上却露出破绽,重重捱了一下,喝声:“少主凝神!”
青年冷汗涔涔,立马重提精神作战。
另一个护卫见了,带着武夫边应付招式边缓缓靠过去。
“这是打算背贴背么,只要保持现在这个状态,的确可以多撑会。如果这些个杀手没脑子一直这样打,甚至能叫他们几个给耗完。”左箫是真看戏的状态。
方才伤到的护卫冲自家少主低声道:“于今不求人恐怕不行,您看…”
“我明白,”他点头,咬一咬牙,扬声唤:“尊驾!”
她刚都无聊地转移目光去看湖,闻言略回转身,听那人道:“求尊驾高抬贵手救我等一命,在下是当地宁家的公子,日后必有重酬!”
闻得此言心下自是无语,暗叹着奇巧,面上却还是半分不显。
青年几乎放弃了。
挑挑眉,复转过身去。杜迁疑惑:“主子?”
略摇头,还未及说,忽又是一阵气血翻涌,咳嗽几声。
见他一脸紧张,抑了抑方道:“无事,并未有加重。”
那边竟马上有另一道声音传来:“大人可是有伤难医?宁家可请到前朝姜御医替大人疗治!还望出手相助!”
二人齐齐看过去。
终是考虑起来:“姜若德么,可有凭证?”
发话的是方才去帮武夫那护卫,他朗声道:“鄙人是宁家护从,身上现携有一丸姜医师亲制解毒药。大人若还不信,吾三人现皆带有一瓶,可请大人验看!”
他手上确握着个瓷瓶,碍于杀手,扔都扔不过来。
使了个眼色,杜迁心领神会,呼吸间就从那人手中取来药瓶奉上,杀手围了几重,连他衣角都未沾。
“还真是…”她低喃道,也算是意外之喜,“你去助他们吧。”
“是。”
听到是宁家少主时,就算再不说什么,本都欲在最后帮一把。
现在有了这么一出,倒是让她省却不少心思。
他们口中的姜若德,左箫一早听北乔提过,算是天下医师里最有实力的几个之一。
若可让他医治,也不必费心思再寻人,还能少遭些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