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地带着淡漠的神情,却有几分苍白的脸,就这么映入眼中。
目光微缩,心下陡然无措,却不敢妄动。
女子似审视般细细注视他一阵,开口道:“我明日会去盛京。你,”一顿,“留着照看这丫头吧。”
他张惶开口:“求主子让属下跟着您吧,您如今不能没体己人照顾啊!”
又马上住口,直直跪下:“非属下不遵主命,实是担心——”不敢再往下说下去,头重重叩在地上。
左箫抑不住咳了几声,复开口:“我非去不可,她这不能不留人,你不留下,我可还有可以信托的人么?”
他急得已颤着声回道:“请主子允我遣人去替副统领回来照看小姐,您带我去吧。”心下忐忑不已。
权衡少时,见地上人抖得厉害,终是于心不忍松了口:“好罢。叫人进来带她去安置,三日内不许她出府,等祁安回来。下去吧。”
杜迁复行礼,称是起身,方舒一口气,背上早叫汗浸透了。
待安排妥当天已半黑。
独自回屋坐在桌前给自己倒杯茶喝尽,却不急放下瓷杯,反把在右手中似无意识的转着。
想会事情,指尖发力将瓷杯径自一弹,就听暗处有人压着声音,极轻地哼了声。
杜迁现身,膝行过来将完好无损的瓷杯递到她面前。
略勾了勾嘴角,道:“放桌上。”他倾身放下,又在她这跪正。
见天已全黑,指闪微动点上烛火,低头盯着他,说:“今日不必守夜。”
杜迁静跪着抿抿嘴,并不退下,搭在腿上的手已攥住了衣料。
少时,听到头顶转来声轻笑,大着胆抬眼去看身前人。
左箫见状,顺势伸手抚下他的眉眼,声音染几分笑意道:“不守夜,留下。”
起身走向榻边,留下句:“站起,跟来。”
红着脸跟上去,见人抬着双臂站在那,忙替她褪去外袍。
坐在榻上,看人挂好衣服又过来跪在腿边,问:“这几日让你跟在那丫头旁边,听她抱怨说你害得医馆没了生意,什么事?”
见她不似动怒,杜迁答道:“是,小姐医馆中实是太多不轨之人,兼浊水泊流民前来生事,属下故而一道处理了。”
“这样么。这医馆如今不开也罢,后面得将这边事宜分一些到她手上。只是现下她老为那人操心,我不太放心。”想到这事,左箫微微颦眉。
“主子切勿忧心,只要知晓其中利害,小姐定会以大局为重的。”杜迁低声说。
叹口气:“我不担心这个,只是这般下去,这孽缘真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收场,只怕她输人又输心。”
感慨完了,想到明天还有不少事,遂说:“休息吧。你去那边小榻上睡。”
杜迁不肯:“我在这守着主子。”
轻轻一拧他的耳垂,见他瞬间面红耳赤,笑笑说:“听话。”
“…是。”暗卫认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