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什么真人、假人的!”周伯通听王重阳把自己称为真人,倒不知道那是对自己极高的赞赏,只是继续说道:“她待我真,我待她自然就真。我知道这世上原本有很多东西都是假的,但是我知道她对我是真的,我对她也是真的!”
“你就没想过再娶一个?”王重阳冷眼看去,故意说道:“你这么大的家业,说不定有多少好人家的女儿想要嫁过来呢!看你的长相,说你三十岁恐怕也会有人信。再说,即便以你现在的年龄,娶个十八九岁的大姑娘在别人眼里那也实属寻常啊!”
“不用,不用,”周伯通却急得连连摆手,“麻烦,麻烦!”
“说什么麻烦,会为你解决麻烦倒是真的!”王重阳笑道。
“师兄,我说的是真的。如今我练了你教的那个内丹之法,每天我这身体只感觉轻松异常,飘飘然实在是美得很,有时候我都想要跳到天上去拽上一朵云彩玩玩才好!”周伯通说道,“那事么,倒不想了。”
“你到底还是练成了后天返先天?”王重阳说道,“这是非常不容易的!以你这般的年龄、阅历,能炼就此功,千人之中却未必能有一个!”
“嘿嘿,师兄,我也不懂什么后天返先天,”周伯通憨厚地一笑,“只是那事却再不想了,每天里只是真气运行周天一番,自然神清气爽,怡然自得。以我这种自得其乐的劲头,如果身边平白又多了个人出来,反觉不美,没的又耽误了人家姑娘的好前程,误了别人的终身。你想一想,人谁家的孩子不是孩子啊,凭我有钱便要娶过来陪我这老头子吗?”
“哈哈哈!”王重阳突然大笑,说道:“伯通,你天份、悟性如此之高,真是我所不及的!想我在活死人墓中苦苦修炼了七年,在修心之上却不敌你这在家的随性而修!”
“我又哪里有什么天份、悟性了!”周伯通连忙说道,“不过凡事顺其自然。若论天份、悟性,有一个叫邱哥儿的孩子,那却是我见过的人中最为极高的。”
“你说邱哥儿?”王重阳眼睛一亮,“他可在你庄内?”
“走啦!”周伯通无奈地把手一抬,“人家几年前就来这里找你,可是你不辞而别,搞得这孩子大哭一场,然后就和他爷爷进昆仑山了,如今可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在!”
“他进昆仑山了?”王重阳惊道,“这孩子居然真有这般的胆识?”他手捻胡须,想起那个在他面前一脸坚毅的少年,那个身中蛇毒几乎小命难保的孩子,“他居然把他体内的蛇毒排清保住了性命,想必于呼吸之法上练得勤谨!”想到此,他不由微微点着头,“好孩子,真是好孩子!”
“那当然是好孩子了!可是他执意要进昆仑山,我拦都拦不住,这几年我好几次派了人去找,可是连个人影都没见着!”周伯通说道。
王重阳掐指一算,微笑道:“不妨事,慢慢来。”
“还慢慢来啊?再慢慢来人都不知道哪儿去了!”周伯通说道,“对了,师兄,这宁海马家庄的马从义,你可认识?”
王重阳慢慢摇摇头,“不认识。”
“师兄,这马从义你可一定要收了他,他只有三年时间了!邱哥儿年纪还小,你慢慢来兴许还有时间,马从义的时间可不多了!你要是跟他慢慢来啊,我看恐怕真是不成的!”说着,周伯通就把赛神医给马从义看相的事说了一遍。
“哦,”王重阳听了缓缓点着头,想起师父对他说的“遇海则留,遇马而兴”的话,心里知道时机到了,就说道:“有机会我就见上他一见。”
范马周三家向来聚会颇多,没过几天,范明叔就来请周伯通赴他的南园一聚,说是要告诉他和马从义一个好消息,周伯通听了觉得时机很好,当即就请王重阳乘了轿子,自己骑了马一同往范家南园而去。
马从义接到范明叔的邀请,把家事安排好后就准备赴宴,刚走到院子门口想起什么觉得不妥就又往回走去,走到花园中时看到夫人孙富春正坐在池边的亭子里看池中鱼儿游动,神情十分悠闲。旁边丫头看到马从义回来连忙深施一礼,夫人抬起头来看马从义有些心神不宁,连忙问道:“夫君出门赴宴,怎么突然又折返了回来,想是忘记带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