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生打量了二人一眼,问道:“二位,找谁呀?”
“小兄弟,我们找周员外!”美玉王见到这阵势,心中虽然有些怯了,但是为了能早点找到王重阳,他还是鼓起勇气回答。
“找我们员外?”那王管家听说后上下打量了两个人几眼,“那先请进吧。”
“我们只想打听一件事,就,就不进去叨扰了。”这庄子实在气派,美玉王虽然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不过如今却未免自惭形秽。
“这……”王管家略一犹豫,就走向轿子,对里面说道:“员外,有两个人想见您,说是要打听一件事!”
“什么事?”这时那轿帘微一挑开,王管家连忙让轿夫放下轿杆,轿身轻轻一斜,从轿子里走下一个人来。
这人看上去年纪大约在四十岁左右,身量不高,中等身材,身形微胖,一身锦缎棉袍,气质雍容淡雅。往脸上看,面色白皙,显见得平日里养尊处优,颌下短须稀疏有致,圆白的脸上线条颇为柔和,浓眉细目,鼻梁高挑,虽然已是中年,看上去却仍然是极为俊秀风雅。此时这人眼睛一转看向门口的美玉王和邱哥儿,声音虽然不大但底气浑厚,自然有一种威严。
“您就是周员外?”美玉王看着面前这个人,与前面几位老板的描述颇为相似,不由微微有些激动。
“正是。”那人微一点头,“老人家找我什么事?”
“我想问,您是不是请了一位王重阳先生到家里,如今他可还在府上?”美玉王问道。
“不错,我是曾经请了一位王重阳到家里,不过,”周员外微一沉吟,“他现在已经不在这里了。”
“周员外,那我师父他去哪儿了?”这时一直等在旁边的邱哥儿焦急地问道。
“你师父?”周员外疑惑地反问道,“我没听说王重阳在此地收有弟子啊,你是什么时候认他作师父的?”
听周员外这么问,邱哥儿不由脸上微微一红:“他没认过我作弟子,不过我在心里早就把他当自己的师父了!”
听邱哥儿这么说,周员外不由笑道:“那你怎么不早点来呢,你早些来还能见到你师父,说不定他就收下你了,现在你师父,唉!”说到这儿周员外露出极为惋惜的神情,“他无心在此地久留,已经走了。”
“怎么无心久留呢?”美玉王失望地问道,“我好不容易才……”话没说完身体突然一晃,登时就要倒地,幸亏周员外眼疾手快,连忙上前扶住,“老人家,您怎么了?”此时看美玉王却已经不省人事,晕了过去。
“爷爷!爷爷!”看美玉王晕倒,邱哥儿吓了一跳,连忙呼叫道。
周员外一手扶着美玉王,一手去探美玉王的脉搏,过了一会儿,才对邱哥儿说道:“你爷爷或许只是一时急火攻心,问题应该不大,不如先扶到我家,好好将养吧。”
“嗯,”邱哥儿眼中含了泪,看周员外示意几个轿夫上前扶起了美玉王,几个人把美玉王抬进轿子,向院子里走去。周员外就上前携了邱哥儿的手,领他进了庄门。
进得院来,正对着院门的是一道笔直的青石甬路,路的两旁是高大的杨树,此时杨树叶子落尽,就挺了洁白的枝干在那里,在湛蓝天空的背景下竟颇有高洁的意境。
邱哥儿看着院子里的景致想道:“这倒有点像爷爷给我买的《唐诗》中彩色插图一般!”此时看那几个轿夫进了院子却并没有停留,而是仍然抬着轿子往前面一个月亮门走去,原来里面还有一道院子。邱哥儿正要随着进去,耳中听得有马嘶鸣之声,循声望去,正是他们刚才在路上看到的那匹骏马,被拴在院子的一角,此时正在安闲地吃着草料,乘马人却不在。“原来这马跑到这儿来了。”邱哥儿刚一想,已被周员外一拉,进了院子。
这次进了院子之后,轿夫们把轿子停在东侧房间门口,王管家就上前指挥着轿夫把美玉王抬到东边客房,又对一直跟进来的家丁说道:“根生,去把郎中请来。”根生答应着一路小跑着去了。
这时周员外就吩咐跟随进来的丫头端来了毛巾、茶水、点心等物,邱哥儿接过丫头递过的毛巾,在温水里洗了洗,走到躺在床上的美玉王跟前,轻轻地给他擦着手和脸,又轻轻地叫了两声,只听美玉王**一声,醒了过来,睁开眼看到围坐在他周围的人,想要坐起来却被周员外轻轻按住了:“老人家,你且放心歇着,这是我家,已经差人叫郎中去了。”
“哦,我,我没事!”美玉王勉强说道,虽然逞强地想要坐起来,奈何体力不支,只好无奈地躺在枕头上,还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就是年龄大了,没有什么事,歇两天就好了!周员外,你刚才说王重阳先生无心久留此地,已经走了,这却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