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做秋澄,性别女,今年五岁,本名为宇智波秋澄。
我出生在春天,恰好是樱花谢后的季节,但是我的名字却和春无缘,反而与秋有关。为此,我没有少被路上的淘气男孩调笑。据妈妈的说法,“秋澄”这个名字是妈妈的妈妈取的,意思是“秋日之澄明”,是一个可爱又明快的名字。
爸爸也对此点头表示同意。
——算了,爸爸的意见不算数。爸爸太没有主见了。他总是附和妈妈的话,至少,在我面前都是这样的。也许在外人的面前,爸爸会强硬一些。
我住在镇上东边的小山坡上,家里有着其他孩子们羡慕的花圃和庭院,还有一位年轻而漂亮的妈妈。据说妈妈刚搬来镇上的时候,曾经让无数单身小哥哥心动不已。只可惜,在搬来的时候,妈妈就已经嫁为人妇了。
嗯,在处理那些麻烦的男人的事情上,爸爸还是很有威严的。毕竟,他的身高,不仅仅是拿来看的。
和其他孩子的家庭比起来,我家稍稍有些不一样。别的孩子家中都由父亲作为一家之主,而在我家,妈妈是绝对的掌权者。春天去哪里赏樱、夏天定制什么颜色样式的浴衣、以至于今天该做什么样的菜,都是由妈妈掌握最终决定权的。爸爸虽然看起来很凶,但是也只能点头应和,无比赞同。
悄悄地说,爸爸私底下其实非常的可怕。
他阴沉的脸色和凶巴巴的话语,吓跑过一个金色头发、湛蓝眼睛的年轻小哥哥。那小哥哥看起来是个好人,爸爸恐怕把他当成上门推销牛奶的坏人了。
不过,爸爸对我很好。他经常把我举起来,高高地扬在空中,然后一动不动地盯着我,或者干脆抱着我转三圈。虽然爸爸的脸颊上有疤,但是我丝毫不害怕,因为男人身上都是有疤的。没有疤的男人,差劲。
我刚学会走路的时候,就是由爸爸带着深一脚浅一脚在家里跑来跑去,妈妈负责站在一旁淡定地观看我摔倒哭唧唧再爬起来的模样。等我再大了一些,会自己走路四处玩耍的时候,就发现了爸爸其实也相当可怜。
比如,爸爸经常会被惩罚在门口顶着芦荟罚站,一站就是好久。
芦荟是无辜的啊,妈妈。
爸爸总是对我说“秋澄又懂事又温柔”,现在我终于明白了理由。
大概,是因为我从来不喊着嚷着要求爸爸提着咸鱼跳芭蕾舞吧。
五岁是让我应接不暇的一年。
春初的时候,我有了一位弟弟。为了弟弟的名字,爸爸和妈妈思索了好久。
令我意外的时候,我的弟弟竟然叫做——兰……不!
弟弟会哭的。
有了弟弟以后,妈妈出门逛街的时候就要多在怀里抱一个小包裹。那小家伙总是睡的很安静,多大的动静也吵不醒他。无论是街边的吆喝声,还是开门关门的撞击声,都无法惊动他。
但是我猜想,他以后一定会哭的特别凶,因为肯定会有人打趣他竟然拥有一个女孩的名字。我都想好了那些讨厌的男孩子们欺负我弟弟的话——“看啊,他竟然叫做‘兰’,是不是女孩子?一定是吧!”
“等秋澄再大一些,就要拜托懂事的秋澄帮忙照顾弟弟了。”妈妈这样对我说,用双手比划着什么:“就是啊,在你身上挂一个布兜,然后把兰装在里面。”
啊,听起来……好像有点傻。
从街上采购回来的时候,抱着弟弟、拎着食材的妈妈遇见了邻家的阿定阿姨。阿定阿姨也怀孕了,孩子不久就会出世,粗粗算算,应该比兰小不了多少吧。刚从镇外回来的阿定阿姨瞧着妈妈手里刚出生没几个月的兰,满眼都是好奇。
“啊,这孩子是叫做……”
“叫做兰。为了纪念我和先生的爱情。”
“呵、呵呵……是吗……哦呵呵……”
虽然妈妈的微笑看起来很是完美,脸上还充满了令人陶醉的温柔,但是阿定阿姨看起来好像也很心疼兰啊。
虽然傻,我却很期待有一天可以亲手照顾弟弟,或者看着弟弟和阿定阿姨家的孩子一起玩耍——他们两一定会成为非常棒的朋友吧。可惜,这件事情似乎实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