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前往木叶村之前,花时又遇上了佐助。
正是午后的时分,夏初的天气略带着令人闷热的炎热。低矮的灌木密密丛丛地生长在脚边,间或露出岩石散落着叶片的灰色表面来。已经披上了黑底红云袍的佐助已经摘掉了额头和肩颈处的绷带,他将自己的草薙剑别在了腰间,面色看起来很是冷淡。
与他淡漠的神情不同,他的眼神却无法掩盖,不住地看向花时,又暗自转移开视线,正如他几度开启又合上的嘴唇,欲言又止,迟疑犹豫。这样带着几分熟悉的神态,让花时不由想起宇智波鼬来。
“你这是怎么了?说一半、藏一半,吞吞吐吐,犹豫不决,这是你们兄弟的遗传病吗?”她看着佐助,话语之中竟然带着难得的调侃:“八尾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早点去做一些准备吧。我还有事情,就不奉陪了。”
诚然,她确实有许多话想和佐助说,但是佩恩可不是会专程等候的人。如果她迟了一步,那么两度与她擦肩而过的九尾可能就会被别人狩猎走了。
“你……”花时象征着耐心告罄的催促让佐助终于出声了,他微微皱起眉头,问道:“那天……你告诉我真相的那天,你说,鼬在那个晚上第一个杀死的人,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那个人是谁?”佐助问。
花时一怔,过了十数秒便回问道:“答案很重要吗?”
她的话语有些漫不经心,与佐助微蹙眉头的模样相比,神态看起来也很是无所谓。天的视线闲闲地望着远处的天际,口中继续着淡定的话:“是个一无所知的天真孩子。”
“你也参与了那个任务吗?”
“怎么说呢……”花时有些苦恼,语调之中也有着明显的不耐烦:“我有没有参与——说起来,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情。就算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自证也很麻烦……算了,还是不说了。”
她的话语之中满是惫懒。
时间过去太久,这些对她来说并不重要的事情,已经没有了去解释的必要。这些本应埋藏在黑暗之中的所谓真相,对她来说都是无所谓的事情。
“我很忙。”她看着眼前黑发的少年,说:“如果你想从我身上寻找鼬的过去,或者希望我变回从前那个总是会陪你玩捉迷藏的姐姐,那是不可能的。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你想多了。”佐助冷哼了一声,对她的话语表示了不屑:“我早就不是孩子了,也并不单纯,并不需要你做这些可笑的事情。收起你那浅薄的怜悯和蔑视吧。”
“好。”花时正了正自己的表情,以免真的流露出分毫的轻蔑来——虽然在她看来,佐助的实力确实不够强悍。她总是不自然地拿佐助和当年的鼬相比,这高下立分的比较。根本无需迟疑就可以得出结论。
也许只是偶尔泛滥的好奇心让佐助问出了这些问题,在他得到一个不知所谓的答案后,佐助就不再追问。鹰小队的伙伴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岩石后,小声地彼此对话着。叫做香磷的少女不停地窥伺着佐助的动作,似乎是在担心着花时会对他动手。
“你要去木叶忍村,对吧?”佐助忽然说。
“啊,是的。”已经打算提脚离开的花时点了点头,有点疑惑他为何忽然问起她的行踪。思忖了一会儿,她便挑眉说道:“难道你还对那个九尾的人柱力有着所谓的‘同伴之情’?”
“没有。”花时的话音刚落,佐助就迅速地回答了这个问题,似乎迟疑几秒就是对他的否决。紧接着,他又说道:“木叶忍村的那群忍者和我已经没有关系了。”
“那就好。”她挑眉,说:“我要走了,回见,我的同伴……佐助君。”
花时说着,便朝不远处的森林中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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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处基地离火之国不远,不过一天半的时间,她和佩恩、小南一行人就在木叶忍村不远处的森林之中汇合了。这片环绕着木叶忍村的茂盛森林透着葱茏的绿意,深浅不一的绿色,如同有人用沾了绿的笔抹上了浓淡不一的颜料。
天色晴好,云层浅薄,一轮太阳挂在遥远的碧穹之上。光线穿过树叶的缝隙之中,为他们照亮不远处的景物。环抱着木叶忍村的高大围墙露出了隐约的一角,刻有历代火影头像的颜岩显露出几分暗黄的颜色来。
花时对这个自己生活了十二年的村落又熟悉又陌生。此刻,她沉下了凝视着远处颜岩一角的视线,投向了自己的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