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空气中被不知何处的风扬起的灰尘进入了口腔,她忽然觉得喉头一痒,便轻轻地咳了两声。她的咳嗽声不经意地打破了沉默,也让佐助回过了神。
佐助似乎已经从刚才的震惊中走了出来,他一言不发地站了起来,开始寻找自己的衣物。花时指了指墙角——那里放着佐助的衣服和武器。
佐助弯腰捡起自己的外衣,掩去自己被绷带包扎着的身体。他一边忍着身体的疼痛穿着衣服,一边侧过头,对花时说:“你的话可信度不高,你和刚才那个人,都属于敌人的范畴。我要亲自确认过,才会相信你。”
花时在心里暗自赞叹了一声。
虽然不知道佐助这些年经历了什么,但是他刚才压抑感情、强自镇定的表现,确实也超出了她的期望。足够冷静,在震惊之下还可以分析现况,并且立刻做出行动来——从这一点上看,佐助倒是和当初的鼬一样。
她看着佐助的侧脸——他鼻梁高挺,一侧的眼睛很是漂亮。侧颜的轮廓,和鼬有七八分相似。这样想着,她忍不住说道:“你和鼬真的很像。”
佐助手上的动作一顿,却没有说话。在那短暂的停顿后,他便继续整理自己的衣襟。
从花时和佐助对话时开始,带土就一直安静地靠在一旁的黑暗中,注视着两人在言语间的博弈。大概是沉闷的太久了,他的阿飞模式蠢蠢欲动,于是他便悄悄在黑暗处扯过了花时的手腕。
佐助听到凌乱短促的一阵脚步声,抬起头时,眼前却没有了那两个人,只剩下一片空荡的黑暗。
而被扯住手腕的花时则在踉跄之下被带土扯入了黑暗之中,两人离光亮的区域越来越远,彻底隐匿在了洞穴的黑暗之处。湿冷的气息从脚边升起,花时的脚步不知踩到了何处的水洼,发出一阵啪沙轻响来。
“喂,你忽然做什么……”
花时一边揉着自己的手腕,一边问道。
她还有许多其他的话想对佐助说,比如鼬这些年做的事情,比如问问他“你知道我们月之眼保险集团吗?”,比如佐助是如何长大的,但是她的对话却被带土忽然的动作打断了,这让她有些不满。
她靠在一片黑暗中,耳旁听到悉悉索索的响动。那声音花时很熟悉——重症精分病人又摘下了自己加贤值和深沉指数的面具。
花时内心有不祥的预感。
果然,等待她的是带土忽然的动作——他扣住了她的手腕,压在石壁上,就着这样的姿势,短促而强硬地亲吻着她。他的呼吸毫无阻碍地触及了花时的肌肤,温度有着莫名的热烫,以至于连她的指尖都兴奋地蜷缩了起来。
数秒之后,花时才反应过来她应该做些什么。
她打出了漂亮的一拳,却被带土用手掌直接挡住。他俯头,开始在她的面颊和脖颈处若有若无地亲吻着,就像是蜻蜓流连于水面时的模样——辗转反复,悄然轻擦,努力地不动声色,却又无法抑制原始的欲望。
面对这样的敌人,花时有独特的技巧。不是假装四处看风景,而是直接动用暴力——这一次,带土使用了神威,让她握着苦无的手直接穿过了自己的躯体。
“神威可真是好用。”花时低哼了一声,放下了自己的手。
“一点都没有手下留情啊。”带土实化了身体,一手撩起她面颊边的一缕长发。他低声地说:“还是对我这么抗拒。”
“哪一天不抗拒了才比较奇怪吧?”她挑眉,口中的话语很是挑衅:“这就是我们的关系——总是互相敌视,还是不死不休的那种。”
“你对佐助很在意。”带土放开了她面颊边的那缕长发,说道:“为什么?因为他是宇智波鼬的弟弟吗?除了止水,我还没有见过你对其他的东西有着这么大的执念。”
“……可以这样说吧。”提到鼬,花时的面孔上的温度便冷了下来:“我答应了会和他一起背负罪名,但是那个家伙却用那么卑劣的方法来逃避一生的惩罚,我总要做些什么来报复他吧……?他太过分了。”
太过分了。
他做的事情真是太过分了……
也许是先前不小心吸入口腔的灰尘没有散去,她的喉间又是轻微地一痒。她将那声咳嗽闷在了肺腑之中,只是微微地抖了下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