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宇智波带土吗?”花时试探着问道。
带土直起了身子,说道:“……准确地说,我已经舍弃了这个名字。现在的我,顶着‘宇智波斑’的名号,却谁也不是。”
“等等。”花时将手比在半空中,示意他不要继续说下去了。
一晚之中所受的冲击过多,她已经不想再继续接受这些信息了。她尚未从鼬的真相中走出,而她的搭档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诉她另外一个故事。
她怎么觉得,是这两个家伙在用这种方式无声地博弈着,以期打动她做出抉择?
这种莫名的想法一出现,就连花时都有些不可思议。
她再度抬头,打量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她认识他已有八年,其中的数年更是几乎日夜相随的亲密无间,她师从于他,也曾经盲目地追随过他,两人之间的关系暧昧难明又危险莫测,他始终不肯展露自己的真面目。
而如今,他却忽然摘下了一直戴着的面具,在她面前露出了真容。
是因为鼬的话语让她有了动摇,因此,他才用另外一种方法来确定她的心志?
眼前的男人三十岁上下,诚然,是和卡卡西同辈的人,他面孔上的疤痕也印证着卡卡西那位同伴过去的遭遇。只是,眼前的宇智波带土,和她从卡卡西和木叶村人口中所了解到的宇智波带土全然不同。
她听说过的带土是一位在战争中作战英勇的少年,他为人善良,为了保护同伴而被乱石掩盖,并将自己的写轮眼赠送给了卡卡西。
而眼前的宇智波斑是怎样的人,她再了解不过了。
他深沉难测,又十分狠决果断。光凭他能在短短十数年内在幕后组织维系并且无形壮大着“晓”组织,就可以判断他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最重要的是……
他还是个可怕的精分病晚期患者。
时间可以改变一切,她最了解不过。
花时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最后却只能说出一句话:“……你果然是宇智波带土。”
末了,她又轻声地喃喃说:“我替你上过坟。”
“我知道。”带土点了点头,说道:“我看到了。”
“……”花时心下有点混乱。
——看到别人给自己上坟?
要是换做常人,肯定忍不住会跳出来吧?大声布告“自己还没有死”之类的话语。
诈死那么多年隐忍而不发,真是意志非凡又有定力。
听了带土的这句话,她又胡乱地想到了许多事情,比如说带土口中的“看着你长大”,比如绝口中的“五年?十五年?”
——跟踪狂……
她差点忍不住将这个词脱口而出,可是顾忌到带土给她的威胁感,她最终还是忍住了。
宇智波带土看着她变幻不停,时而僵硬时而烦恼的神色,开口说道:“看起来,我给你的冲击确实足够大,以致你没有精力去思考宇智波鼬的事情了。”
“不过……还不够。”带土说着,朝着她的面颊望去,他摊开双手,说道:“无关的人,你就应该彻底屏却干扰。否则,就会让自己的意念一直动摇下去。他和你没有关系,这是你说过的话。”
带土放下了横展开的手臂,缓缓地说道:“我的故事,大概要从……上一次忍界大战开始说起。”
“等等。”花时闭上眼睛,打住了他的话语。
也许是因为带土终于以真面目相对,也许是因为花时实在是太累,她竟然没有了刚才面对宇智波鼬时的警惕、戒备和冷静,语气也变得有些任性起来。
“我不想听你讲故事。”她急促地说道:“你们一个接一个地给我讲故事,以为我是需要接受故事投稿的报刊杂志吗?我拒绝。”
带土沉默无声,眸色却一暗。
就连花时自己也没察觉,面对眼前的男人,她不自觉地就回到了从前小时候面对哥哥时的样子——任性与娇气的底气,来源于对方绝对的偏宠。
“第三次忍界大战的时候……”带土试图重新开始讲他的故事。
“我想洗澡。”花时闷声说:“还想吃饭,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