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生看着站在坑旁的花时,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叹着气说:“我还真像是你的影子,得看着你们两个不要到处乱跑。”
委托人大叔一脸鄙夷地看着站在神坑旁齐齐叹气的三个人,说:“你们到底行不行啊?马上就要进入雨之国的边境了,那个国家对间谍什么的可是查的相当严格。像你们这样子动不动就出错的忍者,真的可以成功通过吗?”
果里南额头的十字架一跳,她强行露出一个微笑,说:“放心吧……只是从边境走过而已。”
阳斗花了很久,才从深深的坑底爬了上来。果里南蹲在坑洞旁,看着原先被掩在坑洞处的浮土,又看了一下洞壁上年代久远的纸符,说:“阳斗还真是好运。”
“怎么了?”鹿生问道:“他应该是霉运加身才对吧?”
“雨之国常年交战,这附近的陷阱应该也都是以前的战争留下的。看到这张贴在洞壁上的起爆符了吗?因为被雨水常年淋泡,所以不能再起爆了。不然的话,阳斗君在刚才就会变成渣渣了。”
刚爬上来正在拍着身上尘土的阳斗撇过头,忍不住一抖。
“那还真是好运啊。”花时把断掉的绳索在自己面前晃了晃,有些疑惑:“怎么会断掉呢?……我记得我没有用过啊。”
“快出发吧。”委托人大叔抬头看了看天色,说:“要不然可就赶不及在今天进入雨之国了。我家的一票兄弟还在等着我回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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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雨之国后,迎面而来的便是铺天盖地的雨水。周围的一切都被笼罩于模糊的雨幕之中,天空也一直都是阴沉而灰蒙的。潮湿之意从脚底向上侵袭,花时觉得自己斗篷下的衣服似乎也都已经被无所不在的水意给打湿了。
果里南抬眼,扫了一番天色,说:“今天就在附近找一家旅店休息吧,委托人先生。”
阳斗用双手将兜帽朝前一拎,盖住额前微微翘起的银色头发,说:“雨之国有忍者村吗?”
“有啊。”无所不知的鹿生白了他一眼:“你上学的时候都在睡觉吗?雨之国的忍者村叫做雨隐村。不过这个村子非常封闭,外人无法进入,也从不和其他国家与村子建交。”
他说完这句话,忽然意识到以前在忍者学校学习时,明明是他和花时在上课的时候睡觉才对……
雨之国和火之国边境处的城镇都很破旧,大概是多年的战争早已摧毁了从前存在的建筑,只有依靠着边境偷渡和往来者偷偷地维持着营生。雨水不停地敲打着破败的建筑,花时环顾着镇中的景象,皱着眉说:“这里的人似乎生活很不好呢。”
她回想起木叶村里的景象,两相对比,更加肯定了自己的说法。她的村子四季分明,建筑物都有着鲜明活泼的颜色,象征火之意志的红色随处可见。天晴的时候阳光便洒落在每一寸土地上,高大的树木透着浓郁的深绿,让人从心底觉得愉悦欢欣。
“这就是战争带来的后遗症。”果里南推开了一家旅社的生锈铁门,嘎吱的刺耳声响伴随着雨水敲打地面之声,回响在耳畔。
果里南走在最前面,委托人大叔紧跟其后。鹿生和阳斗互相瞪着,并肩朝里走去,花时则跟在最后。她朝着漆黑的门洞之中走了一步,却突然停住了自己的脚步。
她抬起头,目光茫然地朝自己的左边望去——那里只有一片光秃秃的树林,白色的枝干上,所剩无几的叶片在雨中脆弱地颤抖着。视线之中没有任何阻碍,她可以一眼透过树干间的间隙看到尽头。
没有人在那里,唯有一片被雨打落的薄薄花瓣,飘落在湿漉漉的泥土之中。
“花时?怎么了吗?”
果里南的呼喊让她回过了神,她连忙朝队友的方向追去,说道:“没什么。……这里竟然有花呢,真奇怪。”
——虽然嘴上说着没什么,但是她总觉得有什么人在看着她。
是谁在看着她呢?
是敌人吗?还是委托人大叔的可怕竞争对手?还是她多心了?只是一瓣落在土地之中的花而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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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雨之国歇息了一晚,第二天他们就直接沿着边境绕行,进入了土之国的国境内。
花时偷偷地告诉了果里南自己的发现,果里南也因此对周围有了更高的警戒。可是一路上再也没有出现过敌人,直到委托人大叔回到家中见到了自己的一串痛哭流泪的兄弟,他们也没有遇上其他敌人。
……感觉,任务比想象中轻松多了。
花时看着委托人大叔被兄弟们簇拥的模样,呼了一口气。
是她多心了吧。
完成任务后,他们就没有了时间的限制。为了安全起见,果里南带着三个人从土之国绕行,没有再进入雨之国的国境,免得阳斗再跌进战争时布下的深坑之中。那种奇怪的、被注视的感觉,也再没有出现过。
出发的时候是盛夏,回来的时候火之国夏天的日头依旧那么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