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选的马儿喂壮实一些,以免它们跑起来没力气。”杜景略抚了抚马背,笑道。
有人顿时大笑了起来:“我说这位小兄弟,你选择的马看起来已经吃的够肥了,若是再喂,你小心它们胖的跑不动了。”
刘大师瞥了一眼杜景略选的马匹,非常不屑地摆摆手:“行,就给你三筐草料。”
众目睽睽下,杜景略泰然自若地喂那三匹马吃草。
看着体型肥硕的马匹吃的如此欢快,众人不由一阵汗颜。估计这三匹肥马,连一圈都跑不下来吧……
等到一切准备就绪,一行人去了校场。
杜景略选择的马匹肥硕,刘大师选择的马匹精瘦。想起不久前镖师吃的亏,叶君洪低声道:“杜兄,如果没有把握就不必要强撑,想必马场也不敢对你做什么。”
摇了摇头示意叶君洪看热闹,杜景略安抚了自己的这三匹马,和刘大师对视一眼,立即有小厮鞭马而去。
两人选择的马匹体型不同,有镖师的前车之鉴,谁都不看好杜景略选择的马。
甚至有人起哄道:“小子,趁现在认输吧,一面输的太难看,回家找老娘哭鼻子啊。”
顿时轰然大笑。
但万万没想到的是——
众人眼里以为肥胖到根本跑不动的马,竟然一反常态的矫健有力,甫一上场就狠狠地将刘大师选择的马匹撂在了身后。
刘大师选择的三匹马,只能凄凄惨惨戚戚地跟在后面吃扬尘,随着奔跑时间的过去,甚至连扬尘都吃不到热乎的了。
“这、这,不可能!”刘大师脸色苍白,见周围的人都狐疑地看着自己,强行找补道:“良马,看的是持久力,跑两圈!我请求跑两圈!自然能看出好歹!”
跑两圈?
杜景略暗自“啧”了一声,刘大师找上门要自寻难堪,那就不能怪他了。
“大师所言极是,那就跑两圈。”
很多人也认为,杜景略的马之所以抢占先机,是因为吃的胖力气大,但当杜景略的马已经飞速跑完第二圈,刘大师的马才堪堪开始第二圈的时候,众人的脸色登时变了。
“大师,你想朝哪里跑啊?发现自己要被揭穿了,就打算赶紧逃跑?”杜景略忽然出声,笑意盎然地拦住了想要悄悄跑路的刘大师。
刘大师面皮一抽,见众人的目光都不善,强自镇定地解释道:“今日老夫已经相看了太多的马,一时不准也是失误也是正常的事情。”
“我看失误的不是你,而是马匹。”杜景略冷笑一声,扬声质问道:
“为什么同为马场里的马,胖的马喂的草混合了乱七八糟的东西而且分量极少,但瘦的马喂的草多?难不成马场里的马也崇尚以瘦为美,想要减肥不成?”
听见杜景略的问话,除了一二看热闹的人忍俊不禁,其余想买马的人瞬间就想到这其中有问题。
尤其像镖师这种日常与马相处较多的,稍微一想就隐约明白了其中关窍。
“这……,这是马场的事情,我,我如何得知?”刘大师的嘴角因为害怕而不停颤抖,连话都快说不利索了。
走南闯北的江湖人都是拳头行事脾气直爽,镖师一把扯住了刘大师,一拳就打了上去,甚至直接气地飚起了家乡话:
“俺打死你个鳖孙儿!竟敢欺骗老子,奶奶哩个熊!还大师,俺看你就是个大骗子!”
一拳还不够,又一拳打了上去,硬生生把大师打成了国宝熊猫。
墙倒众人推,想起自己险些被这个假大师欺骗,围观人群皆心有余悸,纷纷上去补上几下。
“这位兄弟,你别走!”那镖师见杜景略要走,连忙松开“刘大师”,大声嚎道:“我佩服你的眼力,这样你看行不行,我支付一些相马费给你,你帮我选一匹好马!”
听见这镖师这样说,有不少打算买马的人都凑了过来,表示希望杜景略相马,他们愿意支付报酬。
有钱送上门来谁都不会拒绝,杜景略停下脚步,摆好了神情正要答应,忽然脑海里系统道:
【相马卡时间到,系统忽然失灵,短时间内不能再次激活相马卡。】
哦豁。
杜景略原本要出口的话迅速转了一个弯:“兄台客气,在下也只是侥幸而已。倘若兄台信得过,只在我已选出的马匹中挑一匹便好。”
说着,杜景略颔首一礼,拂袖离开,背影如竹如箫,挺立卓然,让人心生折服。
笔直了走了片刻,忽然身后传来哒哒马蹄声:“杜兄等等我!”
杜景略转眸一看,叶君洪竟然买了他已选好的马匹追了上来。
“杜兄果然是一派风姿,在银钱面前如此不卑不亢宠辱不惊的态度,是在下需要学习的。”叶君洪行了一礼。
杜景略连忙回了过去,想多了,如果可以,他只愿自己在世俗里打滚。他离开的背影有多出尘,他的心就有多痛。
系统,时灵时不灵,用卡牌给他画了一张大饼,眼见大饼就要到口了,可惜……
“杜兄真是天赋异禀。”叶君洪赞叹道。
“不,叶兄想多了,我现在没有天赋,只剩下饼了。”杜景略拧眉叹了一口气。
“杜兄果真是妙人。”叶君洪笑了一声,“我来落镇本欲买马,有缘遇到杜兄。倘若日后杜兄来到淮县,只管来寻我,我是淮县的廪生,目前供职在县衙。”
听见叶君洪的话,杜景略稍一扬眉。
那倒是挺巧,他日行一善,竟然能结识到淮县的人。
与叶君洪告别之后,杜景略不紧不慢地回到了书院。
梁俊见到他,立刻风风火火地冲了过来:“景略出事了,大事不好,大事不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