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司芋迫不得已甩出简流川当挡箭牌,毕竟这个世界,她就仅知道他一个角色。还是个素未谋面的男主角。
既然是男主,是个早晚毁天灭地的黑化大佬,应该比较有震慑力的,先借来用用。
她想,假使简流川现在还未长成,可能只是个毛头小子,那自己用他的名字来扯个谎保命,也不会有甚影响。
倘使他已经是很牛逼的剑修大佬了,那么自己把他抬出来挡挡箭,至少面前的这个魔鬼也该有所忌惮。
男子听得悠哉闲慢,薄唇轻启:“知道他是个顶级剑修,知道他出去历练不在岛上,看来你没撒谎。可我的问题你仍没回答。”
他修长的手指白皙而清寒,忽地扯落司芋鼓-胀的亵衣,幽红的瞳孔空无一物望向前方,冷淡道:“走出这个院子,再进来一次!”
啊,司芋只觉两只小兔子慌乱地颤动一刹,连仅存的两块布又少了一块。她因着天热,特意挑选了现代的镂空超薄款式,此刻轻轻被一扯,就毫无遮掩了。连忙用手兜住雪白,说道:“这样走出去,我以后还怎么见人呢?”
她散落的发髻慵懒地堕在耳后,藕一样的肩在月色下泛着白光,只不过眼前的男子肩头高。
夜风习习,男子暗红色龙绡长袍缱着瀑布般的墨发翻飞,方才做阵法的两条袖摆,此刻又恢复了丝薄,在冽风中飞扬着。那清颀高挺的身躯,即便满身血腥之气,亦有着一股不可逾越的高贵。
司芋想,若此刻的是陵诀,她已经操起一块板砖呼过去了。
可眼前的阎罗她不敢。
司芋便兜着一双兔子往前院走。
岂料才走开两步,男子忽地抬了下手,司芋下面的亵裤又是一空。转回头,看见已经被男子勾去了指尖。
红袍男子却仿如勾着空气:“这件也丢下,出前门,走出十步再进来。”
“若去而不回……那便去而不回吧。”他浅淡笑笑。
当然不敢去而不回了,司芋现在全副真空。
司芋默默咬牙:过分,魔界难道喜欢玩果奔游戏?
“没有衣裳我不出去。”司芋转过来,倔强地说。
男子幽冷睇着仅剩一牙的弦月,听出了她语气幽怨不服的抗拒,嘴角勾了勾。而后目光透过一扇半阖的木门,从厢房里挑出来一道袍服,蓦地向外头飞去。
“穿上,可以出去了。”
司芋接过怀里,看见是件茶白色的女子对襟棉布裙,泛着洗净的阳光味道。
她系在身上,光脚出到大门外,顿了顿,忍住撒开腿跑的冲动,转念一想又乖乖地走了回来。
“唔,我完成你吩咐了!”她又怕又没好气地说。
她就有一股为了保命什么都能忍的苟且劲。
男子睨向她,大概懒得揭穿她的小九九。他浓黑的剑眉,额心一朵黑印,乃是凶鸟九婴,忽闪着暗金的光芒。溢着血色猩红的眸,鼻梁高挺唇微薄,是她见过最为俊美高雅的男子。
见司芋没有了亵衣亵裤,仍然穿破结界自如地进来出去,那便不是两件千年天蚕丝的作用了。
忽而拽过她纤细手腕到得跟前,高大身躯俯瞰向她的灵府。
灵府里空空荡荡的,没有任何的修为。
奇怪是,没有任何修为何能存在灵府?
而那灵府中,角落却有个仓鼠洞穴似的空间,里面存着几十颗莲子,一盒桂圆干、一坛笋,还有一把挖土的锄头和勺子,几片小方块一样的棉物。以及十几个各家坊店的包装小布袋,有些布袋破口了,破口处被她绑起来,也没扔。
红袍男子不由道:“棉物和袋子拿来做甚?”
司芋起先不知何意,马上意识到他可能看到了自己的空间。
原本5KG的存储空间,在司芋金币富余后给扩充到了10kg,现在能存稍稍多一点东西了。
那棉物是司芋上次做临时任务,帮助一个老奶奶半个时辰卖光小糖人,然后系统奖励的超干爽吸水卫生巾。小布袋则是她搜集的购物袋,谁知道什么时候得要用到袋子装东西呢,比如躺在床上嗑瓜子的时候。司芋按着布袋的大小、好看程度等分类码了两处。
经过这一会会功夫,司芋大抵没先前那么恐惧男子了,便咬唇答说:“葵水来了用来吸水的。袋子是我有搜集的习惯,有时用来装装零食垃圾什么的。。”
呵,没想到还是个拾破烂王。
红袍男子目光一潋滟,暗中测了下她的灵根。
空灵根。
空不代表无,而代表着无界无际。
世有单灵根、双灵根、多灵根,每条灵根皆有其五行灵根属性,唯不见空灵根。
空即包罗万象,近木则木,近火则火,近水则水,手到擒来,游刃有余。当然,近正也正,近邪也邪,在它这里,并无任何正道与魔道的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