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一切都有定数

姑姑给柳眉商量：“昨天给你姑父说了你的事，他准备给你介绍个对象，是他的亲外甥，在城里上班，就是岁数比你大五六岁，不过岁数大点也好，知道心疼人，还有，他就是结过婚，只是前几年，就过世了。”柳眉的心情，非常复杂，自己现在该怎么办呢，虽然对铜锁还有许多不舍，那是自己喜欢的人，难道喜欢一个人有错吗？只不过是喜欢的晚了那么一点点而已，可是晚一点也不行，就算是不能结婚，只要每天看着他就行。并不想破坏他们的家庭。自己从一开始就是那么想的。那自己算什么呢？若是嫁人了，那未来的生活回怎么样，自己怀着孩子，将来人家，会怎么样对待这个孩子，毕竟不是自己亲生。

相亲的日子到了，其实那个年代，是先交换一下照片，然后才让两个人才见面的，因为柳眉的特殊情况，照片就免了，直接就来家里见面，不过这里是男方的舅舅家，女方的姑姑家。没有外人，过去相亲，要让男女双方，见面谈谈话，如果没有太大的意见，再有介绍人，两边说和一下，当然是好话多说，缺点不说。这次不一样，柳眉怀这孕，这要看铁栓愿意不愿意，接纳这个孩子，柳眉的人，当然是没问题，不能算漂亮吧，但是正在豆蔻年华，农村里有句话叫，十七十八无丑女。

铁栓被相亲了多少回，一个也没看上，当然，对前妻的思念是一方面，总是免不了，拿相亲的女孩子，与自己的前妻相比较，人是不能相互比较的，谁都有长处和短处，所以，在他遇到对的人之前，他的感情生活，一定是痛苦的，而且是枯燥的。黎明前的黑暗，总是显得那么漫长，就在铁栓觉得，这辈子再也与爱情无缘的时候，柳眉的出现，彻底改变了，他对爱情的看法。他和柳眉两个人，都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在铁栓看来，柳眉长的确实漂亮，情人眼里出西施，好像就是对她们说的，虽然大了几岁，但是在厂子里的车间上班，总比在地里干活天天晒这，人要显得年轻一些，柳眉说：“我怀了别人的孩子，你要是介意的话，就算了，你那么好的条件，不要委屈自己，”铁栓问：“你喜欢那个人吗？”“在遇到你以前是。”“那现在呢？”“连这个你也看不出来，”柳眉红这脸说，铁栓好像也有点害羞，“有个孩子怕什么，我很喜欢小孩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两个相互喜欢的人在一起，害什么羞呢，为了爱情可以爱的死去活来，那勇气哪去啦。

柳眉低着头说：“你要是愿意，那就快点结婚，”柳眉，用手指指肚子，“他等不了那么长时间，到时候让村里人说闲话。”铁栓坚定的说：“不用去村里，那里太让我伤心了，咱们去城里住，没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准备把村里的房子卖了，在城里买间房子，我早就有这种打算，只是没有一个心爱的人，做什么事情也打不起精神来。”老两口在外间屋里，偷听这两个人的谈话，老舅高兴，一拍老伴的肩膀，“成了。”一句话把里屋的两个人下了一跳，赶紧正襟危坐。

老两口进来，笑着说：“不用我们了，自己都商量起具体的事情，”铁栓拿出一个钱包。“妗子，你陪着柳眉，去买几件衣服，我把单位给的房子粉刷一下，再换一套被褥，等买了新房子，再置办家具，婚礼在城里举办，把亲戚们都接到城里去，热热闹闹的，正式的迎娶这位姑娘。”

铜锁所在的大集体，被私人承包，本来就是临时工，无所谓下岗，还是辞退。在编制的人员，还能多少领到些，下岗补贴，临时工没有这个福利，上午，马队长开会：“同志们，局里决定，我们的工程队有人承包了，散会以后，去领这个月的工资，明天就不要上班儿了。我也要回局里报道去。”

第二天，上惯了班的人们，又来到大集体的院里，他们没有地方可去，也不习惯去。几个和同事聚在一起，商量着，去那儿再找一份儿工作，要想打工并不难，都有技术，而且，在当时那个年代，都在换人，个人承包以后，都是从新组建，自己的领导班子。

铜技术员说“为什么，我们不能成立一个施工队，非要给别人打工呢，去找个工程干，说不定真能挣到大钱哩。”铜锁是预算员，知道工程的成本和利润。有人想干，有人胆小，怕赔了钱，这不难理解，人们的想法不同，做出来的决定，肯定也不同一样。

回家后给吴娃商量，“我想成立一个工程队，”吴娃对外面的事一窍通，“能行吗？不要光看着人家挣钱，轮到你或许就不行了。”铜锁坚定的说：“我打听过了，那些承包的人大多数人不懂行，他们敢包，为什么我不能呢。”吴娃见他态度坚决，不好再说什么：“反正我也不懂，也说不过你，想包就包吧，你可想好了，那要付出很多的代价。不过你也不要光听别人说，现在的事情都有许多不确定性，你忘了人们常说的：‘除了妈是真的，其余都是假的。’”

铜锁说：“人们往往都是这么想，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儿。所以，你得拿出你的行动去做，谁的成功，都不是凭空掉下来的，是多少个，不眠的日日夜夜熬出来的，所以在年轻的时候，不去搏一搏，等老了再去，还能干什么，只是，我们要想得到，必须先付出。要么出众，要么出局。总是要拼一下才知道，”这就是铜锁的人生格言。

那是个生产老板的年代。人们腰包里的钱，好像一下子多了起来，各个单位都在搞扩建，各种公司，如雨后春笋一样，不顾死活地，从地里拱了出来，有的还没有等到长成，就被早一经枯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