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节：那来两全其美的办法

有人说：“先不要动，看看伤着哪了没有，”又有人说：“你先动动腿，”铜技术员很听话，换着班儿的踢着腿，那个人说：“看来着腿没问题，铜技术员，你再弯弯腰，腰也没事，”这时有人好像看见了什么，大声的说：“不对，铜技术员的腿再抖。”铜锁好像也从梦魇中醒过来，不然他腿抖的毛病不会发做。

铜锁说：“你们放开，我自己走两步，”“不要还是我们扶着你吧，”“让我试试，”那两个人松开手，还是不敢离的太远，刚一放开，“不行，这腿还是抖的厉害，”有人说：“让他坐会吧，看起来没伤着，就是吓的，”人们把他扶到墙跟起坐下，铜锁长出了一口气，人们刚放松了一点，就听铜锁喊：“快点，拿水去，眼里进白灰了，”

队长知道了，甲方知道了，人们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这个从六楼上掉下来的人，怎么那么准，偏一点也不行，靠前一点或者是靠后一点，都是致命的距离，要不怎么说，干建筑它的误差，只有正负三毫米呢。人们议论着，这个人命大，不该从楼上摔死。铜锁，还是被队长领着，去医院检查了一遍，他说：“医生，我这腿自从遇到狼以后，就落下一个毛病，一有事它就抖，而且越来越抖的厉害。”医生说：“抖巴，要是真的不抖了，那你的一切，也就到了结束的时候。”是呀人都有结束的时候，不过是迟早的事。

这些残兵败将，虽然经过大半年的努力，由于一个人的一句话，一分钱也没有给队里挣回来，马队长更是无话可说，毕竟是他的亲戚介绍的工程。这里面有什么猫腻，谁也说不清楚。副队长去给队长汇报工作去了，铜技术员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见桌子上放着一封信。

是柳眉写的，“锁，想你，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有了你的孩子，六个月了，想把信寄出去，马队长说你们快回来了，让把信放在你的桌子上。看到信以后，先见我一面行吗？想你的柳眉。”铜锁看完信，腿又要发抖，不过现在不是时候。等见了吴娃再尽情的抖吧。从院子里推了一辆车子，飞也似的来找柳眉。等到家门口了，才想起来，还不到下班的时间。铜锁往回走着，一定要找到她，先不要回家，要是让吴娃知道了，那还不翻了天。

马队长开会，安慰了几句，“大家心苦了，先回家休息几天，下个星期一再来上班。钱的事我找人去要，放心吧。”人们全走了，铜锁只好也被起铺盖卷，心不在焉的走出了大门。在街上慢慢的转游着，好等到天黑了，才能去柳眉那里，世界上的事，有的可以躲过去，有的事是躲不过去的。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你总得去面对。冲动，是年轻人的专利，但是，你要为你的冲动负责。

离老远柳眉就看见了，小跑着过来，：铜哥，你可回来了，”铜锁急忙拦住：“祖宗，不能跑，小心肚子。”柳眉开开门：“快进去，想死我了，”铜锁看着她说：“先说说，孩子是怎么回事，”柳眉歪着头看看他，“孩子有什么问题，好着哩，”铜锁刚要张嘴，柳眉生气了，“你怀疑这孩子不是你的？喝酒的那天晚上，你忘了吗？”铜锁急忙辩解这，“不是，你想到哪去啦，”铜锁排排脑门，“我是说，这个孩子怎么办。”“柳眉撒着娇的说：“我不管你怎么办，反正我一定要把孩子生下来，不用你管，我自己养。”

良久，铜锁没出声，现在的他成熟多了，要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当然，不能家里有一个老婆，在外面再养一个小的，这不是一个农民能干的事，先不说有没有钱，能不能养起的问题。这是道德问题。虽然书读的少了点，但是做人的道理还是知道的。铜锁突然问道：“怀孕的事，吴娃知道吗？”“知道，前几天娘俩来玩，她就说我怎么胖了，肚子和腰都大，生过孩子的女人，还看不出来，什么是胖了，什么是怀孕。只是她当时没有追问到底罢了。也可能她并不知道，这孩子是谁的，所以才没有问。”

柳眉见铜锁，愁眉哭脸的样子，“锁，放心吧，我只是喜欢你，不会去破坏你们的家庭。这样吧，我回老家去，先把生下孩子再说。”铜锁把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一样：“不行，村里的人们会说闲话的，再说你一个人，没人伺候月子，这能让人放心吗，还是在这里生吧，”柳眉反问道：“那要是让吴娃知道了，你们俩非闹翻不可。”铜锁并不是那种没有底线的人，吴娃和他那是从小一块长大的，青梅竹马的恋人，早在对方心里扎下了根，任凭什么力量，也不可能把那个人挤出去。

铜锁想，柳眉也是，你是我妻子的同学，又是老乡，帮忙是应该的，算不上什么，就算要报达，用什么办法不好，非得要一身相许，就算有一些爱慕之情，那你也应该做好准备呀，为什么非要弄的怀孕了，也是，一个单身女人，免不了有些寂寞，找个对象，正八经的结婚，多好哇。铜锁见天晚了，“你先呆在这里，我回去先看看吴娃有什么反应再说。一定要等我回来。”

铜锁走了。柳眉早就有准备，只是等他回来，当面给他说一声，让他知道。自己还有一个，没出生的孩子。柳眉去医院，给弟弟续交了几个月的住院费，医生说了，再住几个月就全痊愈了，柳眉一个人走了，不对，还有一个没有出世的孩子。其实，吴娃早就知道了，柳眉怀孕的事，更知道那天晚上，自己的丈夫，没回来去了那里。以前加班，回到家倒头就睡，那次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