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人醉黄花地
龙入深渊曾有悔,雁过青天,人醉黄花碎。
夜雨芭蕉梦酣睡, 惊弓鸟雀苍穹坠。
百花无奈凝珠泪,杨柳春风,一霎云烟霁。
天命早知成寒士, 丰州城内茶烟起。
农村里家家都是,在房子的前面,用土打起来围墙,有两米那么高,不蹬梯子是上不去,想从墙头上过去,更是不可能的。那个时候家家都养猪,并且还得有个猪圈,嫂子说的就是那个猪圈。猪棚在靠院子里边,外面是大街,为的是起的粪,好拉出去,而且外面的猪圈墙,并不高,只有一尺高吧,大多数,都是围墙,跟猪圈墙连着,在院子里边,有一段跟猪圈墙,是一般高的,铜锁土生土长的农村人,对这些再熟悉不过了。
先把自行车放下去,猪睡的迷迷糊糊,以为有人来喂它,很礼貌的站起来,铜锁小声的说:“猪爷爷,猪奶奶,千万别出声,我向你保证,以后绝对不吃你的肉。”人们往往忘了一点,对于猪永远不要说什么理想抱负,因为他们更喜欢饲料的问题。猪圈里并不深,逃出牢笼的铜锁,顾不得身上的泥土,骑上车子,就往村外跑。出村了,并没有人追来。当时铜锁就是这么想的。他们要是真的追来。那就是往死里逼。朝绝路上赶。铜锁已经做好了拼命的准备。不要觉的好笑。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有这种想法很正常。
铜锁跑了。直奔姥姥家,那老人并没有睡,她在等铜锁回来,她知道这小子会回来的,“你还说,你还算是跟你外甥女亲,故意让他们把我弄走,”姥姥说:“你真没良心,你要是不被他们逮住,那他们肯定会纠缠不休,时间一长,吴娃坚持不住了,有一点动静就会被他们发现,那时候谁也别想走了,就咱们三个,能打的过他们吗,傻小子。”姥姥又说:“想好了吗,去哪再藏起来呀,反正这里是不能呆了,没准明天有会再来。”
铜锁笑笑,“对不起姥姥,你让他们把我弄走是对的,就我这两下子,他能难住我,也不看看我是谁,这次那也不去了,走,走到越远越好。”“想好了,”“嗯,就是还没有跟吴娃商量。”“要不我家娃,那么喜欢你,我还真的小看了你,商量吧,头天明一前,的离开这个村子。让人看见了可不好。”吴娃想都没想,“走吧,你去哪,我就去哪。”“傻闺女,可想好了,出了这个门,那是什么情况,会遇到什么危险。以后能不能吃上饭,全不保准呀,孩子们要想好了再做决定。”
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她不管以后如何,只要两个人都有爱,那就互相信任,彼此把心留给对方,还有什么能战胜它。姥姥站起来,“铜锁,把那个箱子搬下来,”姥姥在里边翻腾着,哆哆嗦嗦的,从箱子底下拿出了一双鞋,往炕上倒着,一分、一毛、一块十块。倒出了一大堆,估计有两三百块钱。“娃,这是给你准备的嫁妆钱,现在就全部给你。”吴娃吃惊的问:“姥姥,那来的这么多钱呀。”“自从你父母没了以后,我想着,还有我呀,我就是你的娘家人,谁家聘闺女不给点嫁妆。”吴娃见姥姥这么用心,哭着说:“姥姥,我们怎么能要你的钱呢,”姥姥爱开玩笑:“不要更好,我问你,现在你们有钱吗?”一句话,把两个人问的,无言以对。
是呀,他们确实没有钱,铜锁准备,去自己的舅舅家借点,出门没有钱,寸步难行。“你们呀,也别去东北了,去山西太原你二姨家,虽然没了二姨,可你姨夫、姨姐、还有姨弟,他们会收留你们,你说呢铜锁?”现在两个年轻人,是真的没了主意,一个十七八岁,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的,半大小子,没出过门儿,更没见过世面,别看小时候,天天跟同学们打架,其实那就是耍着玩。现在,到了动真格的时候,好像一下子就非要长大不行。
他现在要担负起一个家庭的重担,不光是吃饭那么简单。要安全的把孩子生下来,在平常人看来,这是一件多么容易的事情,可这事落到两个,未成年的人身上,就显得那么的艰难,爱情本身并没有错,只是这个结晶,好像来的早了那么一点点。再说,孩子是婚姻的纽带,没有孩子的婚姻好像缺了点什么,就像咖啡中忘了放糖,苦涩总是多一点。不过若是你们没有爱情的结晶,那拿什么说明你们的爱情呢?
离家出走,话好说,可那就意味着离开故土,离开自己赖以生存的家庭。更不用说连父母亲人,都不支持,只能自己种下的苦果,自己吞咽,其实上帝那禁果,看上去很诱人,可它的味道,却是苦涩的,而这种味道,只有尝过的人才知道。
小两口,不对,还不能叫两口子,还没有登记呢,只能算恋人,不管叫什么,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两个人,不敢去自己县城的火车站,哥哥不傻,他肯定回派人去那里等着,出了村再往南走30里地,去另一县城的小车站。车站上的人们,正在排队买票。买东西排队,交公粮排队,那时候的人,自律性很强,连上厕所也排队。人们早就习惯了。不用人管,都是自动的排起来。这种现象,在哪都能见到。
在买票的队伍里,铜锁的前面,有个人,回头看了一眼,铜锁觉得面熟,但是,又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面。等到那个人买票的时候,他突然说不买了,扭头就走,铜锁虽然觉得好奇,还没有来的急想就听服务员说:“买哪的票?”“买阳泉的两个。”很快车就到点了,在火车上,两只逃脱牢笼的,小鸟觉得终于,摆脱了那封建思想的约束。可以在天空中,自由自在的飞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