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吴娃再也瞒不住了
其实,吴娃早知道自己怀孕了,只是觉得能多瞒一天是一天,再说,她也不想让铜锁,过早的担心。晚上哥哥回来,知道嫂子肯定跟哥哥说这事,吴娃像做贼一样,在窗台底下,蹲在哪,偷偷的听着,里面的谈话,其实,她也知道,纸里包不住火,被人发现,那是迟早的事。只是现在,爹娘都不在了,有事跟谁商量去呢。吴娃一阵阵的心酸,眼泪不由自主的落下来。要是有娘在该多好哇。
人们把厚重的衣服,一层一层的脱去,就那人们还嫌热,狠不得什么也不穿,才觉得凉快。吴娃的肚子再也瞒不住了。村里的人,在背后三五成群的,在背后偷偷的说着闲话。“他婶子你看看,这没爹娘管着,就是不行,才多大就怀上了孩子,”“听说是那个救她的人,办的好事,”“看着那小子,就不是个好东西。”
吴娃的同学,也叫闺蜜,柳眉:“娃,你真的,怀上了铜锁的孩子,”吴娃笑着说:“真的,你看,都这么大了。”“还不正经,你知道不,现在村里都传遍了,快想想怎么办吧,”“柳眉,咱们的关系怎么样,”“没说的,哥们愿意为你两肋插刀。说吧要我干什么,只要不犯法。”“你明天来找我,就说南方,有个城市在招工,是做衣服的加工厂,说你在哪有个同学,告诉你的,问我去不去,最好听着我嫂子说,”
第二天下午,吴娃收拾着行李,其实就是几件,平时穿的衣服,包了一个包袱,嫂子过来“你要不还是,等你哥哥回来再走。”“不用等了,放心吧嫂子,有好几个人呢。”“那就走吧,到了地方记得写封信回来。”嫂子心里明白,这种情况又有什么办法,好在她哥哥不知道,要是知道了,非出人命不可。同父异母的兄妹,心里总是隔着一层,别看平时哥哥嫂子的叫的很亲,那是她还小,没有依靠,现在长大了,又是个姑娘家,说走就走了呗。以后愿意回来看看,那叫回娘家,串亲戚。不回来你也没办法。再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出门子是迟早的事
铜锁见吴娃背着个大包袱,“你这是干嘛呀,”吴娃故意,舔着肚子,“你看,我们的儿子,”“我的祖宗,小声点,”吴娃笑着说:“怕什么,女人就是生孩子的吗,”“你怎么不早说呀,我们也好做准备。”吴娃说:“一开始,我并不想告诉你,怕你担心,现在不行了,嫂子多聪明,”“让她看出来了,再说,一个家里就两个女人,连着好几个月不来,傻子也能猜出来,不过这次,好像是嫂子故,放我出来的。”“走吧,回我们家。”吴娃认真的说:“去你家,还没有结婚呢,娘,也不会同意。”“那也是你的家呀,怕什么,”吴娃带着哭腔说;“怕娘骂,这还没有结婚就怀孕了,她能容下咱们吗,”铜锁说:“这去哪呀,急死人了。”
值班的铜锁,正在厂院内,一个人发呆,不知道是在这黄昏的,恐惧症中呆下去,还是回屋把灯弄着。正在犹豫,这时张军来了,就是夏万财。他来干什么,又不值班,天色全黑了,看不清对方的面部表情,只听到“王会计(这是厂里人对铜锁的称呼)天黑了还不回屋,在外边做甚。回屋吧,”张军一边说着一边进屋把灯打开,铜锁跟着进去,一边关门儿一边问到;“张军你来干什么,过年哩不在家守着媳妇”张军没吱声。
铜锁坐在办工桌的后面,对张军说“张哥你也坐,”张军拉过来一把椅子,坐在铜锁对面,60瓦的电灯泡,把屋里照的锃亮,铜锁看到张军有点不对劲,怎么弄的,左边的脸比右边明显胖了一层,脸上还有泪痕,铜锁着急地问“你怎么了,你这脸是怎么弄地,是不是打架来,”铜锁一口气问了好多问题。张军低着头“王会计我是”说到一半不说了,趴在桌子上哭起来,“怎么哭了,出什么事了,快说呀”铜锁是个热心肠的人,心又软见不得人哭。
更不说是个20好几的男人,真正悲伤的哭泣,只有眼泪,没有惊天动地,却能听见心碎的声。在不断地进化中,男人的泪腺,退化的很明显。平时很难见到,有男人流泪。就连爹娘过世,孝子们也只是干嚎着,不流泪。男儿有泪不轻弹,也是泪腺退化,在意识形态领域的,理论根据。张军越哭越伤心,浑身抽搐发抖,铜锁不知所措。
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一个20多岁的汉子,如次大哭。铜锁站起来,转过身去,在身后抱住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泪滴落在张军头上,良久;他慢慢地静下来,身子不抖了,铜锁去拿毛巾在,洗脸盆儿里摆了摆。一边走一边用很低的声音说:“别哭了,先擦把脸,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张军接过毛巾,放在桌子上,用手抹了一把脸,一边说一边还时不时地,抽泣一下“今天来地亲戚挺多,待客人肯定要喝酒,对吧,”铜锁点点头“年轻人,互相敬酒,也是免不了地”张军慢慢地说着,由于哭的时间太长。还是免不了气短。
铜锁去吴娃的姥姥家,“娃,在这过的怎么样,”吴娃回答说:“还算行吧,”铜锁又问道:“有人欺负你吗,”吴娃说:“那倒没有,就是妗子有时候不高兴了,指桑骂槐的说几句,不过有姥姥呢,我也不怕她。”世界上最不亲的三种人,妗子、姑父、姨夫。他们跟你没有血缘关系,只是看在夫妻的份上,对下一代不痛不痒的,说是亲戚吧,一点也不亲,说不是亲戚,还多少还沾着一点。他们伪装的很好,表面上对你很亲,内瓤儿里,狠不得你快点离开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