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一勾新月

试验场过年放假，轮流值班看门儿。铜锁排到初四，看了一天的书，傍晚时分，觉的书上的字，越来越摸糊不清。出来活动一下，只见红轮西坠，刚出来时太阳，还有一人那么来高，一不注意，就剩半个了，但是，西边的天还亮着，人们常说，西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其实从黄昏的夕阳，到夜晚的来临，这段时间很短，短的让人害怕。很快就过去了。

大二小三，月亮显显，这是村里人常说过的话，今天是初四，一钩新月，早早地贴在东南角的天上。细的象吝啬的人，切的西瓜，吃完留下的皮。那点光连它自己，也照不亮。月亮与人体健康的关系。农历30、初1、2、3、叫新月，也叫朔月，白天阴气比晚上重，容易犯病；如心脏病、脑血管病。可以服用一些黄芪15克、当归5克。煮鸡汤连续吃三天。初6、7、8、22、23、24、这六天叫玄月。白天阳气渐长阴气渐虚。是肝病、呼吸系统病、多发期；如胆囊炎、气管炎、等。可服用‘玉屏风散‘以固正气。14、15、16、月圆时，叫满月，阳气旺盛，要放止心脑血管病的发生。

几只乌鸦疲倦地飞来飞去，好象是忘了巢在那里。猫头鹰的怪叫声，让人听上去有点不自在，村里的狗一声声地狂吠着，狗有一个习惯，听见一只狗叫，附近的就跟着叫，这样就把整个村子里的狗，都带起来，齐心协力地冲着天上叫，好象要把太阳叫回来，其实不是，狗在天黑后，围着自己家的院子转一圈儿，一边转一边叫。还不时地抬起右腿，在墙角处；树根的地方留下自己的信息。

铜锁从小就有黄昏恐惧症。农村的傍晚，天渐渐地黑下来，大人们在地里干活儿，还没有回来，进屋把灯点着不敢去，在外边越来越黑的天上，星星和月亮还没有出来。大人急着叫孩子回家，孩子哭着，找不着娘。还有上房叫爹，快点儿回来吃饭地。不知道是谁还放了几声两响的大炮，又有人死了。乱做一团。

更有被偷了东西，上房骂街的，姥姥妗子地骂。有时风大，人们上房骂街怕被风刮下来。就拿条绳子，把自己拴在梯子上。坐下骂。那个年代，没有抑郁症这种病，跟经长有事没事就上房，骂街有关系。这是一种发泄的形式，对身体好象是有益处。

在铜锁他们村里，前街里，刘老能，家有两个儿子，一家父子三个人，都是瓦工，按说生活条件算不错的人家，大儿子早就结婚了，二小子自己在村里，搞了一个对象，是一个生产队里的人，两家还离的不远，就隔着几户人家，女的叫茹儿，她们家在胡同的南面，男的小坡，住在胡同北面，不用说这也应该算是，青梅竹马了，真正的从小一块长大的，知根知底的人家。

一开始茹儿家并不是，不同意她们的婚事，都也不小了，应该结婚。那时候，虽然是两个人，自己搞的对象，就那也不行，还得找媒人，去正式的提亲，才算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种事情，都是由男方主动的，去找媒人，女方要矜持的，等待在家里，这也不知道，是哪辈子定下的规矩。反正人们都这么做，不能越了常理，是人们自己糊弄自己说辞。

世界上的事总是这样，稍东西稍少了，稍话就稍多了。媒妁之言是由于，受到封建制度，和严格的等级制度影响，又有孝顺这两个大字压在头上，封建制度下的，男人女人只能唯命是从，有位作家曾经说过，“西方主义的婚姻是自造的，而中国式的婚姻是旧式名誉造就。”

他们的爱情产生于婚后，在夫妻俩之间，各让50步，相互磨去菱角、妥协、商量之中来完成。到了晚年，也能多数的甜蜜携手相伴。东方婚姻的悲伤美感就在于，男人正在学习的时候，女人豆蔻年华。大多年少不晓得世事，一直白纸黑字，两个人不能见面，知人而不见其人。

有时候人来了，在墙角窥视，当听到对方的名字时，自己的心里，也是小鹿乱撞，直到少男少女过来**礼以后，等到洞房花烛夜，揭开盖头面纱，这个成亲制度造成了，美好甜蜜的大事。而且也有压迫和无奈，在雾霾的掩盖下，父母为了攀龙附凤，谋财得官僚的，最典型的，莫过于祝英台的父亲，非要把女儿嫁给马文才，而至女儿的爱情于不顾，相比之下，也是看种了马文才的钱财。

不过像茹儿和小坡这样的，并不算那么的不公开，每天一起上工，一起在树底下歇凉，从小就在一个小学里读书，一块作业，一块玩耍，那时候俩家人，谁也觉得没什么，两个小孩子在一起玩耍，所谓两小无才，可是经过媒人的说和，到事多了，先是为了彩礼钱，女方要的太多，他们知道男方家有钱，就想着多要一点，等到将来，为自己的儿子娶媳妇时，就不用为了钱遭难了。

什么事也不能越界，随大溜最好，人家要多少，你也要那么多，让他没话说，超出心理预期的漫天要价，只能是把一件美好的事物，给搅乱套了，茹儿听说了，也跟父母闹，其实在好几年里，双方父母都知道，连一个生产队的人，也嚷嚷的谁也知道了，不管好事或者是坏事，人们总是容易分成两班，有向灯的，就有向火的，谁还没有几个要好的朋友呢。

自古以来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是专一的，是狭隘的，只能容下两个人。可是一到了结婚的时候，就变成了两个家庭的事情，有时候完全不由你自己，茹儿也迷惑过，难道父母真的是为了我好，小坡你也是，给父母说几句好话，多出一点钱，有什么呢，几年又挣回来了。后来才知道，不是那么回事，是媒人在中间私自藏了些钱。弄得两家都有了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