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 节

人类有个奇怪的现像，越是生存条件艰难的地方，人们的生育意识，和能力越强。而且生男孩的机率也大。男多女少，造成了娶妻难。聪明的人们，用换亲，来解决一部分，因为没有钱，拿不出彩礼，而娶不起，媳妇的人。‘换亲''就是用双方的女儿，相互嫁给，对方的男孩子，（有的已经很大了）成为对方的妻子。这是一种奇怪的婚姻，也可以叫他婚姻的怪胎。他透露出来，人们的无奈，更多的还是无情。不顾自己女儿的幸福。

这样谁家也不用拿彩礼，不管女儿愿不愿意，为了自己家的哥哥或弟弟，能娶上媳妇，能为这个家衍续香火。只能牺牲自己，嫁过去以后，有好多合不来的，但是，吵闹可以，终究是不能离婚。因为你若离婚；那边也让你的哥嫂离婚。双方相互牵治与制约。因此，性情刚烈者；为爱而殉情。还真有死了人的，多么伟大而悲壮的女人和爱情。不过这又能怨谁呢？

剩下的男人们，要么终身当光棍儿，要么去拉帮套，拉帮套分活帮和死帮。也不容易。（这是旧社会留下来的陋习）还有一批命里注定，要做上门儿女婿的人，经过人介绍，远嫁它乡。

招女婿就不用拿彩礼，但是，人们在选女婿的时候，比选儿媳妇的条件，还要严格。因为要招上门儿女婿的人家，都没有男孩儿，找去的女婿，要给这个家，顶门立户。还要传宗接代，要求的严点儿人们也是可以理解。

招女婿在结婚前，一般都要写一份儿入赘协议。有一些霸王条款，因人家的条件不同而各异。在招女婿的婚礼上，主事人大多是，本家长辈。在众亲朋好友、双方长辈、以及全村人的面前宣读，拟好的文稿，也是上辈子传下来的词儿；主持人清清嗓子，用双手示意，大家伙儿安静，用手扶一下，老花眼镜，高声说：“老少爷们儿，各位至亲好友，双方长辈，听仔细了；夏万财小儿无能，自愿改名换性，入赘张立春家为婿。现改名张军，以后不论生男育女，皆为张姓。自古男有休妻之举；而现今，女有休夫之权；孝敬父母如亲生，待姐妹如手足，一生不得更改，百年以后，可入张家族坟。张军、张翠花、拜天地、拜父母、对拜、入席。

请众人如席，从此后世界上，没有了夏万财，凭空出来个张军。入席即做席。中国是一个席地而坐的民族，在农村里，不论三伏盛夏，还是三九隆冬，宴席都是在自己家的院子里。摆上平时吃饭的桌子，桌子腿儿很低，有30工分吧，七个人一桌，没有坐的东西，自己找东西支一下。当然男方来的人算是贵宾，要在屋子里的炕上招待。

人缘好的人家有坐七八十桌的，也有少的二三十桌不等。宴席上不炒菜，全部都是蒸熟地，八个大碗，四荤四素，当地的风俗，是先上凉菜喝酒，也是八个盘子，四荤四素。然后才上热菜，主食大卷子、鸡蛋汤、米饭。这些吃的提前准备，厨子三天前就下锅了，这是当地的说法，厨子干活儿叫下锅在自家院子的边上，砌一个大灶台，安上一口七印大锅。先煮肉，再做加工品。村里的厨子，跟大饭店的厨师不同，不会炒菜。但是，做的八大碗蒸锅，却是十分美味儿。加之那个时代粮食匮乏，人们都会把，席上的东西都吃光。有句自朝的说法，坐回席，饱一集。（当地5天一个集）

亲戚们，提前蒸好大卷子，得用30根，装在篮子里，用红布盖上，?着篮子去。散席以后，要到管事的哪，拿回自己的篮子，都不让空着，里边放六个或八个大卷子，叫回盒儿。制作大卷子，是那些年家家都会的手艺。比蒸馒头费事。先把白面和上起头（起头就是上次蒸馒头时，留下的一块发了酵的面团儿，晒干后备用）把面发好，然后掺上碱面儿，这是很关健的一步，碱多了少了都不行。不过有经验的人就没那么难。

铜锁的做法是，把掺好了碱的面团，揪下来一点儿，放在嘴里尝一下，碱多了苦，碱少了酸，正好时的味道是甜的。还有有股麦香味儿。掺好碱，面要多揉一会儿，要做到盆静、手静。搓成粗条，揪下一块比成年人拳头大小的面团，再揉，边揉边压成二寸宽的长条，有一尺五寸吧，折成三折，从中间用筷子压一道沟，双手反着拿起来，顺时针一拧，中间便出现了六道褶子，把两头压平，放在笼屉里大火蒸25分钟，下屉，熟了以后晾一会儿，拿出来，把锅里的水滔静，硫磺放在碗里点着，放在锅底，上面再把笼屉放好，把蒸好的大卷子，再放回去盖上熏一会。又白又胖的，大卷子就此做好了。

易经有云；“聘女为归”姑娘出嫁，就是回家。这是几千年的习惯。而招来的女婿，就与娶的媳妇不同，这种关系很尴尬。若是说不是儿子，弟弟妹妹们叫你哥哥，生下来的孩子，本该叫你岳父岳母老爷姥姥。可现在却叫，爷爷奶奶，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姐妹，说亲而不亲的父母。再加上本该成为你妻子的女人，现在成了这家里的当家人。把这个男人加在中间，左右不是，还有，凡是娶回来的媳妇，正月初二要回娘家，这叫回门。然而，招来的女婿就没有这个福利。

因为娘家也要大摆宴席，招待亲朋好友。还有种习惯是住十五，小两口，要在岳父母家住到，过了十五、十六、才能回家，因为新娶的媳妇，必需不能在婆家，过十五、十六。过去的人们很迷信，说是看了十五灯；妨公公、烤了十六的火、妨婆婆。所以得躲过这两天。第一次回娘家，要向婆婆请假，婆婆说让你哪天回来，你就得哪天回来，这是多少年的规定。然而，入赘的女婿，就没有这些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