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防风佛夫

那个时代的生产队干部们，有时也觉的这样，不能激发人们的，劳动热情。在一些收获小，而又费力气的项目上，采取按劳分配。比如；刨红薯时免不了遗漏一不分在地下，必经红薯是生长在地里，这时就按工分，的多少分给人们，去用铁锨把土翻一遍，把遗留在地里的，找出来以后的红薯，不在分配。多劳多得。这也算是对劳动者的，一种激励。

还有拔小麦，也是按工分儿分麦子地，劳动力多的，自然拔的多。要知道拔麦子，可是个力气活儿。人们在过年时，才舍得吃的白面，总是留下一点儿，在拔麦子前烙成饼，吃了以后，好有力气，去干活儿。拔麦子，是鸡叫头遍开始，在太阳出来前拔完，成熟了地小麦，经太阳一晒，麦粒就会掉下来。当然现在不用了，都是机械化，农民坐在地头的树凉下，等一会儿就收完了。

坠落金乌玉兔宣，风移竹影柳覃烟。

夜来赤日烧青叶，晨去山光鸣噪蝉。

金灿灿，杏花天。杜鹃啼血赤桑田。

新蚕满箅桑叶廋，勤捡浮生盼盛年。

当然收如与付出，不成正比，但是，勤劳的人们，还是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努力着，一如即往地，一代接一代地，重复着。总觉的比过去，给地主家扛长活，挣来地硬气。地是大集体的，庄稼是自己种出来的，不够吃是什么问题，没有人关心。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华北中部，小麦成熟时，有一种鸟，从早叫到晚，天不亮就又叫起来。它的叫声，第一句是二声，第二句一声第三句三声，第四句一声。它叫四声杜鹃，像是在说：防风佛夫。

铜锁小学毕业后，从此，跟着父辈们，拼命地在土坷垃里刨食吃。虽说农民也是一份工作，可是要真的干起来，可不象书里描叙的那样。很难，从天热开始，干活儿时，就不穿上衣，为了省衣服，还是为了凉快些。铜锁到现在，没也弄明白。不穿上衣叫晒皮，得提前进行，先把后背上的皮肤，晒起小泡，等泡落了，也就是退了一层皮。这时后背的皮肤，变的黝黑锃亮。皮算是晒好了，从此一直到天凉，这一夏天；一秋天。都不穿上衣。当然这说的是男人，女人们再热，也得穿着长袖衫干活儿。不象现在的女人，越来越穿的少了。人们总是与现时抗争，过去物资匮乏，穿的却多，现在物产丰富了，却穿的越少。真是想不明白。

从小就不安分的铜锁，从上工的第一天起，就想着，有一天要离开这种，生活方式。太苦了，尤其是，对于一个13岁的未成年，的人孩子来说，1米2的个头，腰细地跟柳条一样。镜子，就不是一个好东西，它能把你真实的一面，反眏出来，每次照镜子，铜锁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消瘦的面孔，晒的和锅底一样黑，还有几处正在退皮，小泡的周围，往外翻着露出来，一圈泛白的边儿，讽刺地显示着，它地存在。

铜锁并不知道，外边的世界，是个什么样子。离开并不意味着逃离。只是想换一种工作。换一种活法而已。天道酬勤，是劝人们的一种说教。方向若是选不对，不管你多么努力，只会是南辕北辙。机会来了，经人介绍，去火车站，装卸队去干装卸工，就是扛包的臭苦力。铜锁在书里看见过，不过那是装船，这是装火车，还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