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家修身以心性静纯为要,山洞、茅屋中亦有得道成仙之人,宫观是有形的修炼之所、然更重要的的却是心中不可见之修炼意念。
道家始终将可见和不可见的物质、简单形容为的阴阳之变,修道者切不可顾此失彼,只注意到可见之物、宫观,却丢失了高级的、根本的、实质性的不可见本原性物质————心性。
故而宫观只是我等皮囊的栖身之所,今欲在此建座丛林庙,虽有在此坐禅悟道之意,更有祈求三清道祖显圣、助我国人早日赶走倭寇之心,还有超度抗日志士亡魂之愿!”由于服务员又进来送来一暖壶开水,并且很虔诚的给高雅俪敬茶,她干脆高谈阔论了一番。
“道长大慈大悲、功德无量!”肖玉兰说道,明明就是想不引人瞩目的潜伏到克难城周边,却讲的这么义正言辞,肖玉兰不得不佩服高雅俪的口才,这下想不帮她都不容易了,人家可是来请神仙帮助“抗战”的,还“免费”帮着超度烈士英魂,你敢说不行?
“无量天尊!除魔卫道、乃是我道家的本分。”高雅俪大声说道。
“小兰、你先出去吧,我跟道长有些话要说。”肖玉兰再次把接待室服务员支了出去,她已经想好那两件事儿的对策了,然后故作为难的看着高雅俪,又故意犹豫了一下、才用充满歉意的声调说道:
“这小小的克难城、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怎么这么吸引人,我真不是不想帮您,可我到这里时间也不长、能力也有限,凡是能用的关系、我都已经求了一个遍了!
最开始是一个同学跑到这里来找我,说是想在这里做生意,当初我们在汶水分开的时候、听说他是去投八路军了,可他说是没追上、后来就经商了。
听说我在这儿后、马晋宁说他想让我帮他在这里做生意,我哪儿有那个本事呀,可我们又是老乡兼同学,我也不好开口拒绝。
恰好军需处一个叫卢勇贞的副处长、来找阎主任帮忙,阎主任忙、就委托我带他去办那件事儿,我抱着试试看的心理、就把马晋宁的事儿说了,没想到卢副处长居然一口答应了。
他给马晋宁安排了一个外调员的身份,这不,马晋宁就在二新沟口开了一家《瑞福祥商行》,听说最近又去临汾进货了。
这事儿算是误打误撞的办成了,可前一段时间……我在军统时候的上司,情报科长谢正勋又派人找到我,让我给他们弄一套住进克难城的证明,我哪儿有那本事呀!
可我又不敢拒绝他,万一他回去给上面打小报告,让军统对我执行家法、那我今后岂不是永无宁日了?
之前阎公馆发生过一起投毒案……这个您可千万别往外传啊!这可是阎公馆的机密!
政卫处一个叫杨宏达的副科长负责这个案子,阎主任让我负责接待他们,也就算是认识而已,我实在没办法,只能厚着脸皮去求杨副科长,杨副科长真是个好人,简单问明情况、就安排手下帮着把手续都办齐了。
谁知道刚消停两天,秦副教导主任也派人来找我、说要找我叙旧,我现在是晋绥军、我怎么敢公开跟军统的人会面啊?
再说了,我跟他也没什么旧好续的,我又不是王楠!
高副教导主任,我实在是、实在不是不想帮您,可我根本不认识能给您帮忙的人呀,那两个真的都是误打误撞、碰巧了了呀!”
肖玉兰一脸诚恳的看着高雅俪解释道,她明显注意到,当她提到王楠的时候,高雅俪的表情发生了细微的变化,但她掩饰的很好,看不出她是怎么想的。
“你呀!还是在官场待的时间太短了,你是在阎公馆里上班,每天都能见到阎司令,在古代、那就是能上达天听的人物,没人敢小瞧你、得罪你,你找他们办事儿、那可是他们求之不得的好事儿。
别说一个副科长、副处长了,就算再大的官、也不可能天天见到阎司令吧?你不管是说他们一句好、或者说他们一句坏,对他们来说、那都是不得了的事情,看来我还真是找对人了。
当初可是我不惜得罪秦毅、把你从A班除名的,我也不怕告诉你,A班的人都被八路军给抓起来了,就凭这点儿情分,你给我帮这个小忙、总不好意思再推脱了吧。”高雅俪说道。
“都被**抓了?现在不是抗日统一战线吗?八路凭什么抓军统的人?吴小霞怎么样了?”肖玉兰像是好奇宝宝似的问道,她没敢再提王楠的名字。
“这事说来话长,今后有机会再详谈。”这件事儿是高雅俪的滑铁卢、她从内心就不想谈它、况且现在还确实有事儿呢,于是高雅俪马上转移了话题:“这样,也不用你去求人,你只消亲自陪着我去,帮我问问都需要去那些衙门、办那些手续,你就陪着我就行。”
扯虎皮做大旗、狐假虎威都是一个道理,肖玉兰未必认识对方,但凡是个官场老油条、就不可能不认识肖玉兰,有她跟着肯定能事半功倍,高雅俪打的就是这个如意。
果然,用了不到半天时间就把全部手续办好了,高雅俪用伪造的“真”度牒也办好了新的身份证明,就连地契也一并办下来了,效率出奇的高,因为现在克难城的基建项目已经大大减少了,高雅俪甚至还请到了两位建筑设计师。
克难城侧后的葫芦山下、清水河对岸的一片荒地上,《清风观》开始忙碌的建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