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怎么会来这里?”张家富算是明知故问了一回。
“我们来探视同事,没想到三四年没见,尿炕的你都成国军少尉了!”肖玉兰故意开了一个玩笑,一显得两人确实早就认识。
“那是俺爹喝多酒,把一壶热茶全倒在炕上了,第二天硬逼着俺、说是俺尿炕了,你就别拿这个说笑俺了。
小姨一直在芮城?明天带我到附近转转吧,在这儿都快闷死了。”张家富说道。
“那可不行,我明天白天还得上班呢,这样,你英勇杀敌、为国负伤,这是小姨的一点儿心意,你买点儿好吃的、补一补身体,争取早日康复、再上战场杀敌!”肖玉兰说着,趁着灯光的阴影,把准备好的纸条塞到张家富手里,别人还以为是一沓钱。
“我不能要,小姨,应该我……”张家富其实也不知道下面怎么说好,肖玉兰打断了他的话。
“你是病人,既要听大夫话医治、也要听家长叮嘱,让你拿着你就拿着!”肖玉兰不容置疑的、用较重的语气说道。
“……”张家富把“钱”塞进裤兜,正准备说句客气话,突然从左边传来一个人的说话声。
“肖上尉这是在教训谁呢?我能帮忙吗?”任道远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在肖玉兰眼里,他就是一副阴阳怪气的笑着说道。
“你赶紧回去好好修养、小姨明天再来看你!芳姐、霖霖!咱们走!”肖玉兰认为任道远是在暗中监视自己,所以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了,付锦芳、王霖霖她们也跟着走了。
任道远尴尬的摇了下头,还准备跟张家富讨个近乎,没想到他也转身回病房去了。
来给李月容取胃药的任道远,看看离去的张家富,再望望远去的肖玉兰她们,再次苦笑着摇了摇头,跟在后面往回走了。
本来张家富就是奉命前来做临时交通员的,从来没有做过地下工作,不远处还有几个女军官盯着,再加上张家富对肖玉兰的尊重,两人接触时、他就显得非常局促紧张,就显得更像是自卑、怕肖玉兰,这样一来,在王霖霖、付锦芳他们眼里,看着反而觉得自然,一个小少尉追求一个漂亮的女上尉,有点儿自卑、再正常不过了。
在返回的路上,肖玉兰一再解释张家富只是远亲、还是晚辈儿,付锦芳作为过来人,那是把张家富的表现描画的淋漓尽致,完全就是一个大男孩喜欢一个女孩子的表现,王霖霖她们也跟着起哄。
女孩子们在一起聊这些,当然异常热闹,嬉笑打闹不断,跟在后面的任道远也听清了她们聊天的内容,怎么这么巧?
任道远突然就对刚才那个小少尉来了兴趣,在他心里,肖玉兰虽然经常感情用事,杂货店门口救人、去别动队找人,但任道远心里,朱远征的过激反应、朱亮的铁嘴钢牙、肖玉兰的沉着镇定,都说明他们就是**。
根据别动队监视杂货铺的人汇报,朱亮每天按时开门、还是不拆最后一块儿门板,肖玉兰曾经几次进去买零食、每次都有同伴跟着,可能是掌柜的死了、货源断了吧,反正肖玉兰她们去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恰好此时出现了一个“追求”肖玉兰的国军少尉,任道远觉得事情不会那么巧。
任道远确实只是一个单纯的爱国者,抗战、打鬼子,这是他认为唯一正确的事儿,他不愿意介入国共内争,但也不会允许一个**肖玉兰、留在军统核心的电讯部门。
其实任道远一直用一双像幽灵一般的目光,暗中观察肖玉兰,只是一直没有发现她是**的证据罢了,现在他的疑心更重了。
任道远决定用自己的办法查明真相,逼着肖玉兰自己离开国军,回到八路军中去,毕竟,八路军一直在敌后坚持抗战,这也是日军大量机动部队无法继续南下,中条山暂时没有大的战事的原因。
任道远决定每天都陪着肖玉兰晨跑,不给那个年轻少尉单独接触她的机会,只要这样,假如肖玉兰是**,她想向外面传递情报,小少尉想拿到情报,他们就会冒险,破绽也就出现了。
“旗正飘飘,马正萧萧,枪在肩刀在腰,热血热血似狂潮;旗正飘飘,马正萧萧,好男儿,好男儿,好男儿报国在今朝……”心情一好,任道远用口哨吹起了《旗正飘飘》的乐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