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麾军’的重炮!还击!”从鹤壁出来的日军第5师团步兵第11联队联队长长野佑—郎大佐拼命地喊叫着,已经听说了好久有关于‘铁麾军’火力凶猛的传言,今天真得是领教到了,很难想象支那的军队竟然也有如此大口径的野炮,难以置信!!
长野佑—郎的喊声很快地就被巨大的轰响所淹没,又是几十枚重磅炮弹毫不怜悯地扎到日军联队密集的队伍中,每一颗爆响开来的炮弹都可以轻而易举地摧毁掉几十名日军士兵的身体,纷飞的肢体碎片和各种其它的残片在一瞬间弥漫在了整个的日军队伍当中,没有谁能躲过这二十二门野炮连续地射击,不到两分钟,就在所有被炸的日军士兵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对面的井竹平三郎就已经开始带着队伍冲锋了起来。
“大佐阁下!对面是自己人!是自己人!”透过层层的硝烟,一个躲在长野佑—郎身旁的作战参谋在看见几百米外和自己穿着同样衣服的安阳守军大声地喊了起来。
“八嘎!”长野佑—郎愤怒地咒骂了起来,“快打旗语!让他们停止射击!”
一个听到指挥官命令的日军旗语兵很快地就向着前方奔跑起来,眼下只有自己手里的信号旗可以让对面的友军停止炮轰,真得不可理解为什么自己人会对着自己人开炮,为什么不去追偷袭者,而是对着我们轰击?!日军的旗语兵在呼啸的机枪子弹中拼命地奔跑着,在躲过无数的流弹后,气喘吁吁的日军旗语兵终于躲到了一堵残墙的背后,在努力地呼吸了一口后,顽强的旗语兵抽出了身上的两个信号旗猛然地站起了身子。
“八嘎!”看到远处士兵的旗语后,已经被骗过一次的井竹平三郎愤怒地喊了起来:“轰击!轰击!对面是支那军队!不要上当!全力进攻!”
“轰”,一颗由九二式步兵炮射出来的重达3。8公斤的高爆榴弹在日军旗语兵身前的残墙上轰爆了起来,锋利的弹片和巨大的气浪一下子就将日军旗语兵的整个上半身全部地崩飞了开去,粉碎的身体夹杂着内脏的碎末伴随着两面脱手而出的信号旗立时弥漫在了方圆近百米的一片空地之上。
“射击!射击!”井竹平三郎忽然间觉得自己占据了绝对的优势,虽然刚才的一时大意使得队伍遭到了损失,但自己的机灵应对还是让胜利的天平倒向了自己的这一边,帝国的士兵是天下最聪明的,谁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欺骗帝国的军队两次!
步兵第220联队自己配备的六门九二式步兵炮很快地就取代了二十二门的野炮而继续地提供起近距离的火力支援来,每隔一秒钟就有一颗炮弹落下的密集程度使得已经趴在地上无法动弹的日军步兵第11联队已经残破的队形更加地支离破碎起来,很多的日军士兵被锋利的弹片直接地就割倒在了地上,汩汩的鲜血从伤口出来后很快地渗透到了泥土之中。然而更倒霉的还在后面,为了报复‘铁麾军’在濮阳使用化学武器,井竹平三郎命令六门九二式步兵炮可以毫无顾及地发射各式的化学炮弹,一切就如同是天意一般,日军自己制造的化学武器又一次地落到了自己人的头上。
就在化学炮弹产生的毒雾将第5师团步兵第11联队包裹在其中的时候,停歇了不到三分钟的二十二门野炮就又打起延伸射击来,近百枚的重型榴弹很快地即将步兵第11联队从中间往后的部分用弹片狠狠地梳理了一遍,成片的日军士兵在瞬间变成了支离的破肉,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能承受住重达五十多斤的炮弹在眼前爆炸的。
剧烈的炮轰和无处不在的毒气使得步兵第11联队很快地就虚弱了下去,“还击!还击!”剧烈咳嗽中的长野佑—郎愤怒地对着自己身旁的作战参谋喊了起来,对面的部队是不是自己人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的联队能够活着存在下去,这是比一切都重要的。
来自鹤壁的日军终于也开始反攻了,虽然近半数的士兵都已经停止了呼吸,但毕竟还有两千多人可以投入战斗,在听到前面的部队开始反击后,配属在日军步兵第11联队最后面的六门九二式步兵炮也开始对着远处的对手炮轰起来,很快地,整个的战场上就充满了炮弹爆炸时腾起的烟柱和尸体燃烧时放出的焦胡。
两边的日军都在以极限的速度向着对方喷射着炮弹,这是势均力敌的一场战斗,每一方都必须完全地消灭掉另一方才可以活着走出战场,这是唯一的办法,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选择。
当所有的炮弹都已经打光的时候,两边的日军终于开始面对面的冲锋起来,近千名的日军端着明晃晃的刺刀喊着同样的口号在机枪的掩护下努力地接近中,每一个日军士兵的眼里都是血红的仇恨,必须扎透对面的敌人,只有这样才能为自己的同伴报仇。
当轻、重机枪因为士兵之间离得太近而不得不停止射击的时候,战场上顿时安静了下来,已经冲到一起的两只日军部队的士兵在将刺刀扎进对方的身体后这才发现对面的敌人竟然是自己的友军,很多的日军士兵很快地就扔掉步枪大声地痛苦喊叫起来,眼前刺刀上的内脏竟然是来自于自己的同胞,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发生!
巨大的反差使得两只日军部队的指挥官很快地就陷入到了疯狂之中,刚才十几分钟的炮轰加上冲锋时的机枪扫射至少让五千名的士兵就这么地死在了自己人的手里,一切都无法挽回,看着自己身旁一地的尸体和无数满身是血的士兵,刚才还极力叫嚣的井竹平三郎和长野佑—郎不得不掏出各自的佩枪对着自己的头颅扣动扳机,没有什么能挽回几千名士兵的生命,只有自尽才是唯一赎罪的方法。
当两支日军部队各自收拾自己阵亡士兵尸体的时候,骨哲则带着‘铁麾军’的主力部队对着已经空虚得不堪一击的汤阴城发起了进攻,冲在最前面的三辆九七式中战车用连发的炮弹直接就将已经关闭的城门轰成了碎片,随即整支的车队就急急地驶进了汤阴。
汤阴城内残存的日军士兵很快地就在各个角落里顽强地抵抗起来,不断地有狂奔出来的日军士兵被步枪、车载重机枪甚至是坦克炮的轰击下变成一块一块的碎肉,完全没有任何办法对付装甲坦克车的近百名日军在仅仅抵抗了不到十分钟后就全部地被 ‘铁麾军’ 重装的步兵一一地射杀在了地上,在将最急需的弹药和油料装载一空后,整支‘铁麾军’就向着远处的鹤壁高速地行进了起来。
战场上的一切很快地就传到了滑县的日军临时指挥部之中,知道一切已经无法挽回的本郷义夫很快地就使出了最后一招,所有能被调动的飞机都在最后时刻全部地调动了起来,虽然极有可能发生误炸的情况,但本郷义夫还是命令飞机对于遇到的所有行进在鹤壁以西至合涧以东的部队进行彻底地轰炸,这也是日军在华北战场上下达的唯一一次不顾自身伤亡的轰炸命令。
轻松冲过汤阴的‘铁麾军’很快地又冲过了鹤壁,原本有五千多日军驻扎的鹤壁在骨哲带领部队赶到的时候只有大约两百人守在城门楼上抵抗,没有丝毫的停顿,‘铁麾军’十几辆坦克的一轮齐射就将大半的日军士兵从城门楼上直接地就给轰飞了出去,碾着从天上掉落下来的日军士兵的尸体,整支车队在剩余日军零散的枪声中快速地进到了鹤壁,在将整个鹤壁席卷一空后,整支‘铁麾军’就向着五十公里外的太行山山区急行而去。
冲过鹤壁后不久,日军的几十架轰炸机就云集了过来,按照事先接到的命令,所有在目标区域内的部队全部毫无例外地遭到了轰炸,日军此刻抱着的信念就是宁肯错杀三千也不放过一个,日军极度的凶残本性在最后关头淋漓尽致地表现了出来。
日军最后时刻的疯狂给‘铁麾军’造成了西进途中最大的一次伤亡,虽然已经刻意地拉开各车之间的距离并且还有防空火力的支援,但还是有四辆汽车被日军投下的炸弹所击中,一共三十七名战士在空袭中牺牲、一车弹药被毁,如果不是日军飞机将大量的炸弹提前消耗在了附近各支日军部队头上的话,‘铁麾军’遭到的损失将绝不仅仅是这么一点。
日军的疯狂很快地就从**进入了尾声,一共四十七架各型轰炸机对于所有行进在鹤壁以西至合涧以东的部队进行了无一遗漏的彻底轰击,日军用自身六百二十七人伤亡的代价在马上就要进入到太行山安全地区的‘铁麾军’身上不大不小地咬了一口,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总不能让‘铁麾军’在第12军的地盘上一兵不损地横跨几百公里吧,那样的话简直会让别的部队把大牙都笑掉的。
已经万念俱灰自觉无法面对同僚的本郷义夫在得到‘铁麾军’已经彻底地甩掉所有的追击部队从而进入到太行山山区的消息后选择了自尽,做为手中掌控着十几万部队的军一级的参谋长,自己竟然让一千来人的一支小部队从眼前就那么地穿了过去,不仅如此,就在两天一夜之间,在第12军管辖的地面上就有一共超过九千名的帝国士兵丢掉了生命,而这一切换来的只是击毁了对手的四辆汽车和几十具焦胡的尸体。
本郷义夫的尸体从安阳转运回济南的时候也正好是洪斌带着二师一团和‘铁麾军’主力在太行山山区边缘碰头的时候,由于只有区区的一百来人,所以日军的飞机并没有发现这支小分队,这使得洪斌可以把整支的小分队完完整整地带回到大部队之中。
整支车队进入到山区后,很快地就在狭窄的山路上行驶起来,巍峨的太行山用宽阔的胸膛将整支‘铁麾军’深深地拥抱在了其中,在缓慢且小心地行驶了三个多小时以后,‘铁麾军’终于到达了一个事先就已经探寻好了的休整地点。
一处紧挨着祟山峻岭四周沟壑深幽的坡地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有利的地形既适合隐蔽又适合出击和防守,一切都要归功于最先探路的战士,没有他们的辛苦努力,‘铁麾军’是不能这么快就找到如此合适的地方进行休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