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被弹药殉爆产生的巨大威力所震慑住的野炮兵第五联队,独立混成第六旅团的还击还算是凶猛。下辖独立步兵第21、22、23、24、25五个大队的独立混成第六旅团在损失了将近百分之七十的人员和装备后依旧做着最顽强的抵抗,虽然所有的重武器都被‘铁麾军’用各种火炮给清除了个一干二净,但根深蒂固的‘武尸道’精神还是让大批的日军在没有任何重武器的掩护下借着渐渐昏暗的天色向着山坡上‘铁麾军’的阵地发起着攻击。
“手雷准备,小鬼子上来了!”洪斌一边用轻机枪对着远处蠕动的日军士兵射击一边大声地喊道,随即两百多颗呲呲作响的手雷就被抛了出去,在阵地前面炸出一道连续的钢铁风暴,将大批端着步枪前冲的鬼子一下子就横扫在地,而紧跟着又投出来的手雷则将余下的日军士兵和倒在地上的已经残缺不全的日军士兵尸体再一次地用钢铁搅拌了一次。
“炮团,炮团,开炮!”看着被打退的日军,洪斌对着身后的炮兵阵地又一次地下达了命令,于是刚刚冷却了不到一分钟的几十门火炮又开始齐鸣起来,呼啸的炮弹在奔跑的日军士兵中不断地落下,而每一颗炮弹的炸响就会轻易地将五、六个奔跑的身影彻底地撕碎。
“射击,把机枪子弹都给我打光!”听着远处日军依旧有人还在连续不断地还击,洪斌亲自跑到了重机枪阵地大声地喊道:“把小鬼子都给我压下去,哪里有枪响就给我往哪里打,我还不信了,这么猛的火力还有人活着!”
刚刚停下来不久的重机枪在洪斌的催促下没有等到枪管冷却到合适温度的时候就又一次怒吼了起来,所有躲在汽车残骸后面负隅顽抗的日军再一次地被从远处打来的子弹所亲吻,机枪子弹划过空气所发出的‘嗖’、‘嗖’声在很多日军的耳朵里简直就是地狱的声音,没有人愿意听到这种声音,但如果当你真听不到这种声音的时候,也就意味着你已经被子弹贯穿了身体,再也没有可能听见任何的声音了。
残存的日军在‘铁麾军’猛烈炮火的打击下开始四下里逃散起来,对面支那人的阵地上仿佛有着无数的弹药可供消耗,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一支支那的军队能把火炮和重机枪从头打到尾而没有丝毫的停顿,这究竟是怎么样的一支部队,带着巨大的疑问和巨大的恐慌,日军的士兵开始和身后‘铁麾军’延伸射击的炮火比拼起速度来,战场上不时可以看到奔跑中的日军身后是一连串子弹经过时崩起的泥土痕迹,而侥幸躲到树木及岩石背后逃过机枪射击的鬼子又不得不面对从头顶上直直掉落的迫击炮炮弹。
整个的战场上此刻变成了真正的地狱,几公里长的公路上是近百辆燃烧的汽车残骸和焦胡的尸体,不时地有自爆的弹药将身旁已经残缺不全的日军士兵的残骸再一次地任意撕扯,而所有的这一切在‘铁麾军’阵地面前那更为壮观的绵延千米的由胳膊、大腿和零散的内脏组成的黄色‘地毯’面前又是那么地微不足道。
最后一群拼死抵抗的日军士兵是在一个浅坑里被全部歼灭的,为了保护已经身负重伤的土屋兵马少将,几十个日军士兵不惜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飞射而来的子弹,虽然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但也成功地将土屋兵马少将从几辆高高飞起又重重落下的汽车残骸底下拽了出来,只是两枚从不同角度同时打来的迫击炮炮弹却将自以为已经暂时安全了的十几名的日军士兵和他们的旅团长一起地变成了冰冷的尸体。
‘铁麾军’的射击还在继续,虽然日军抵抗的枪声已经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地步,但已经杀红了眼的机枪手还是止不住扣扳机的手指,于是一串串的子弹继续地射向公路上的每一个角落,叮叮当当的声音从公路的这一头一直延续到另一头,而且中间还夹杂着重炮轰击的声音。
终于有日军士兵承受不了巨大的压力跪在地上将手中的步枪高高举起,而且不是一个两个,而是几十名的日军主动地放下了手里的武器,脸上的惶恐和惊慌现露出这些侵略者内心的恐惧,而渐渐围上来的端着枪的‘铁麾军’的战士则给了这些日军士兵更大的心理压力。
“你那边怎么样?!”骨哲对着同样气喘吁吁地洪斌问道。
“牺牲了十九个,重伤九个,轻伤的太多了”洪斌一边看着跪在眼前的日军士兵一边恨恨地说道,“你那边呢?!”
“牺牲两个,轻伤四个。”骨哲强忍住心中的悲痛冷冷地说道,眼前二十一个好弟兄就这么地倒在了保家卫国的战场上,怎么能不让人心痛。“把投降的鬼子都给我押过来!”骨哲转过身对着身后的战士大声地喊道,随即几十名的战士就押着一共三十六名的日军俘虏走到了骨哲的面前。
就在一小片的空地之上,满脸惊慌神色的日军士兵挤挤地站在一起,四周是明晃晃的刺刀,这一幕曾经是那么地熟悉,唯一不同的是角色和地点的转换,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日军士兵在用眼神彼此地问询着。
“你们杀死了我二十一名最亲的兄弟,所以我要杀掉你们其中的二十一个做为报复,我会给余下的人以自由,你们有三分钟的时间来选择谁站出来受死,如果你们选不出来我就把你们全杀掉!”骨哲一边冷冷地用日语说着一边抽出腰上的手枪顶弹上膛。
十几名围在日军战俘身旁的‘铁麾军’战士虽然不知道骨哲在说些什么,但看到军长掏出了枪,于是一个个地也端起了手里的步枪对准了眼前的日军士兵,只等着骨哲的一声令下就射杀掉眼前的日军。
“他们是战俘,你是不可以随便杀他们的。”被两个战士牢牢抓住的川岛芳子站在骨哲的身旁冷冷地说道。
“战俘?他们连老百姓都杀,我为什么不可以杀他们?!在我的字典里面没有战俘这两个字。”骨哲转过身来冷冷地看着川岛芳子。
“你是我见过的人里面最冷血的一个。”川岛芳子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杀他们是为了让更多无辜的老百姓可以活下去,而就算我放了他们,他们也会死在下一次和我交战的时候。”骨哲一边说一边冷冷地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还有两分钟!”骨哲大声的喊道。
死一般的寂静弥漫在刚才还枪炮声不断的战场上,除了偶尔爆响的一两发弹药和士兵们打扫战场的声音外,就只剩下三十六名日军士兵轻微地哭泣声,每个人都要面对死亡,只是每个人都不知道自己将在何时何地死去,这些曾经残暴一时的日军终于也尝到了面对死亡时的那种恐惧和不安。
“独立混成第六旅团步兵第22大队屋井中队二小队小队长长壕二野。”一个右手已经被炸飞了的日军少尉一边报着自己的番号一边缓缓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请遵守您的诺言,指挥官阁下,天蝗万岁,天蝗万岁。”抱定必死决心的长壕二野大声地喊起口号来。
“你很勇敢,我会遵守我的诺言的。”骨哲在日军少尉喊完口号后微微地点了一下头,然后就用手里的手枪对着日军少尉的前额扣响了扳机。
“嘭”,伴随着一声枪响,日军少尉迅速地瘫倒在骨哲的面前,十几分钟前还在负隅顽抗的一个活人现在变成了一动不动的尸体,殷红的鲜血顺着弹孔慢慢地流了出来,一直到将整个的面孔染成暗红为止。
“下一个!”骨哲面无表情地对着日军士兵大声地喊道。
“独立混成第六旅团独立工兵队四平东城,请照顾好我的家人,拜托了。”一个小腿中弹的日军士兵在对着身后的同伴深深地鞠了一躬后,转身走到了骨哲的面前。
“嘭”,又是一枪,骨哲冷冷地对着站在自己面前已经身受重伤的日军工兵扣动了扳机。
“独立混成第六旅团步兵第22大队屋井中队一小队工载木近”
“独立混成第六旅团步兵第21大队兵没中队二小队长毫留野”
“独立混成第六旅团步兵第24大队空横中队一小队木平东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