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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兄弟反目

马军指挥使朱洪闻言,也急趋出班,对李从厚谏道:“陛下,这个万万不可!目今局势下,禁军万万不可出城,当留在城中,以守卫城池。”

康义诚闻言,转头目视着朱洪说道:“一派胡言!目今局势,不前去征剿叛军,反要等着叛军来攻占京师不成?”

朱洪反驳道:“禁军悉数出城,城防空虚,一旦李从珂得势,大军汹涌而来,京师危矣!”

康义诚慷慨激昂地说道:“你这是要趁机造反!眼看着叛军杀将过来,你不主张前去征剿,反而留有后手,可见其心可诛!”

焦急中的李从厚听了康义诚的话,一时激愤,也没有过过大脑,就喝令道:“速将朱洪给朕推出大殿,斩首示众!”

殿头官及兵将涌上前来,一把摘掉朱洪的官帽,将朱洪反拧了胳膊,往大殿外拉去。

朱洪挣扎着回过头来,望着李从厚喊道:“圣上!康义诚意欲谋反!禁军万万不可由其率领出京!”

李从厚龙颜大怒,吼叫道:“拉出去!拉出去!斩首!”

朱洪被殿头官并兵士拉出大殿,咔嚓一刀,砍将在脖子上,脑袋像个皮球一样,滚了有十多米远。

殿头官命令兵士将朱洪头颅挂于城中高杆之上,予以示众。

殿头官回殿复命。

李从厚准了奏,殿头官遂退出大殿。

14

话说任职中书门下平章事的康义诚,因早年追随秦王李从荣的缘故,虽然在朝廷中担任着中书门下平章事、也就是相当于宰相的职务,但全是李从厚出于平衡官场利益而任命的,在李从厚内心深处,其实是不信任康义诚的;康义诚也因此对李从厚心怀不满,早已有了投靠潞王李从珂的想法。

得知李从珂已统率大军杀奔京师而来,康义诚看到了机会,向李从厚请缨,要率领京师禁卫军前去抵御李从珂。

京师马军指挥使朱洪早已洞察康义诚的阴谋,遂坚决反对。

那闵帝李从厚肉汤洗脸,糊里糊涂,进退失措,好坏不分,竟然将马军指挥使朱洪斩首示众,随即派康义诚统领京师禁卫军,前往潼关,抵御李从珂的兵马。

马洪被斩后,康义诚向闵帝李从厚告退。

李从厚从龙椅上下来,抓着康义城的手道:“丞相此番统帅禁卫亲兵,前去征讨叛军,当奋力拼杀,莫负朕之重望。丞相呀,朕的身家性命,全系在卿身上了。”

康义城高声答道:“圣上只管宽心,臣定不让叛军攻入京师。”

说毕,康义城转身出了大殿,于东校场上,点齐了三万禁卫军,像模像样地誓师了一番,然后统兵出京,望西进发,前去迎击李从珂叛军。

二日后,康义诚所率禁军与李从珂所率大军在风陵渡相遇。

康义诚根本没有排兵布阵,直接就打出了白旗,投降了李从珂。

李从珂兵势更壮,汹势势地向洛阳杀奔而来。

康义城附逆,叛军即将攻入京师的消息传入皇宫,李从厚惊慌失措,不知该如何办。

一班大臣皆提心吊胆地站立在一边,显得六神无主。

惊慌失措中的李从厚,猛然间看到了班列中站立着的朱弘昭、冯赟二人。

李从厚心想,就是这二人整日里在朕耳边聒噪,给朕出了“换镇”计策,并保证万无一失。如今,情况到了这个境地,朕得向他二人讨主意,好保着朕平安无事。

当时,李从厚猛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因为站起的过猛,李从头感到眩晕,踉跄了几步,差点跌倒。

众大臣见状,忙呼道:“圣上。”

然而,无人敢上前去,只能在心中着急。

眩晕过后,李从厚踉跄至大殿中,来到朱弘昭、冯赟跟前。

朱弘昭、冯赟见状,吓得面色惨白,移步后退。

李从厚紧盯着朱弘昭、冯赟,步步逼近。

朱弘昭、冯赟二人嘴里叫着“圣上”,退无可退了。

李从厚紧盯着朱弘昭、冯赟说道:“二位卿,先帝辞世之时,朕本无意争夺帝位,乃是被二位卿所拥立。朕幼年继位,将朝政委托于二位卿,对二位卿所定的方针大计无有不准。这次兴兵讨伐凤翔,二位卿无不自夸,称平叛不足为虑。如今事已至此,二位卿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扭转祸局?快快告朕!二位卿若没有好的办法,朕便西去迎接潞王,以帝位相让;如仍不免罪责,纵然是死,朕也心甘情愿了。”

以前,朱弘昭、冯赟投机专营,皆是为了固宠,哪里会想到李从珂还真成了大事!如今,眼看着李从珂大军杀奔京师而来,他们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因此战战兢兢,惶惧不安,无言相对。

李从厚见朱弘昭、冯赟二人无计可施,怒上心来,怒视了朱弘昭、冯赟一眼后,高声命令道:“速将李重吉、李惠明处死!诸位卿家皆随朕前往魏州,迎接驸马都尉。待驸马都尉到来后,再行组织兵马,征讨叛军,以扭转战局。”

众大臣闻言,皆弯腰答道:“臣等遵旨!”

答毕,一班大臣便鱼贯而出,各自逃命去了,并无一位大臣跟随李从厚前往魏州,去迎接驸马都尉石敬瑭。

李从厚无奈,只带了百十名侍卫,慌里慌张地出了京师,望魏州奔逃而去。

这时候,李从珂统率兵马,一路东进,已经杀奔到了陕州地界,距京城洛阳只有二三百里路程了。

京城洛阳,乱成一团。

李从珂起兵反叛时,打出的旗号是“清君侧”。为消除京师众将的抵抗,李从珂派出先锋官,疾驰洛阳,传书告慰,称凤翔大军,东进入京,只诛朱弘昭、冯赟两族,与其他大臣、百姓皆无牵连,敬请放心,莫要忧虑。

京中大臣,听到这个消息,心中略微宽松;随即又听到李从厚已弃了京城,带着百十名侍卫逃往魏州去了,就更没了抵抗李从珂的意思,反倒是争先恐后地去投降李从珂。

李从珂的大军刚到渑池,便有守军从洛阳逃出,迎候在路途上,等候着李从珂大军过来,以投降李从珂。

李从珂大军抵达新安时,京中诸多大臣已出了洛阳,恭候在路边,迎接李从珂入京。

京师中,朱弘昭想到李从珂进城后,首先要诛自家一族,惊恐万分,思来想去,也无别的办法,遂投井自杀了。

京师巡检安从进,见大势已去,眼看着江山社稷就要成李从珂的了,因此也想着投靠李从珂。

安从进心想,俺不同于他人,俺是专门守卫京城的,那李从珂定然不情愿接纳俺,俺要投靠李从珂,就得有份大大的见面礼才行。

上哪里给李从珂置办一份大大的见面礼?安从进想来想去,就想到了朱弘昭和冯赟二人,决意要将朱弘昭、冯赟两人拘捕后,交给李从珂处置。

安从进想好后,立即命令手下禁军将士,搜捕朱弘昭、冯赟二人。

禁军得令,紧急搜捕朱弘昭、冯赟。

不多时,有将士回报,朱弘昭已投井自杀,冯赟固守府衙,负隅顽抗。

安从进闻报大怒,遂亲率禁军,攻杀冯赟,诛灭其族,亲手割了冯赟首级;随后,安从进又令进军兵士,将朱弘昭尸体从井中捞出,割了朱弘昭的首级。

安从进派副将王希田率禁军1000余人,携朱弘昭、冯赟二人首级,前往洛阳城外,迎候李从珂,并献上朱弘昭、冯赟二人首级。

15

京城里乱哄哄之际,闵帝李从厚正带着百十名侍卫,忙忙似丧家之犬,急急如漏网之鱼,不分昼夜,策马奔逃在前往魏州的路途上。

李从厚一行人正奔逃着,忽然,远处尘土飞扬,只见大队军马,疾驰而来。

李从厚大惊,恐是李从珂的反叛兵马,浑身战栗起来。

李从厚急忙勒住了马,向前方瞭望。

那队军马向这边迅速移动着。

想到自己刚才逃出京城,就又要落入叛军手中,李从厚悲从心来,呜咽地哭了起来。

李从厚身侧一随,从于马上瞭望了一阵,转头对李从厚说道:“圣上,敢情是驸马都尉勤王护驾来了。”

李从厚闻言,猛然想到,几日前,自己已经派宣旨官给驸马都尉宣旨去了,让他速来京师,率领禁军,征讨李从珂叛军。如今,这队军马,自北方而来,显然是驸马都尉石敬瑭勤王护驾来了。

想到有可能是石敬瑭带领着军马来勤王护驾了,李从厚大喜过望,忙收住了呜咽。

眼看着大队人马驰骋而来,当先一人,骑着枣红色高头大马,身披盔甲,头戴红缨帽,长得肥嘟嘟一张脸,两只小眼睛滴流乱转,鹰钩鼻子阔嘴巴,看上去没几分人样倒有几分鬼样。

那人一马当先,策马来到李从厚马前。

来人正是时任后唐河东节度使、闵帝李从厚姐夫的石敬瑭。

李从厚见来人果然是姐夫石敬瑭,心中又喜又悲。

李从厚喜的是有人护驾来了,悲的是自己堂堂皇帝,竟然落到逃亡荒野的境地。

李从厚又哭又笑地从马上出溜下来,立于路边。

石敬瑭骑着高头大马,来到李从厚跟前,见堂堂的皇上,流落于荒郊野外,像只丧家之犬,全没了往日的威风,不觉心里将李从厚轻看了许多。

石敬瑭见了李从厚,也从马上跳将下来,跪伏在地,给李从厚行礼。

石敬瑭所带部将,也纷纷下马。

李从厚见状,又呜咽起来,哭着说道:“姐夫请起,快快救驾。”

石敬瑭见状,心里生出厌烦之情。

石敬瑭心想,你继位两年余时间,本该励精图治,焉何疏远忠臣,亲近朱弘昭、冯赟之类的奸人,把个朝政搞得乱七八糟,乌烟瘴气;这下好了,知道被人反叛是什么滋味了吧?你看你,堂堂圣上,落魄到只有百十个侍卫,仓皇逃亡,显然是大势已去,看来江山社稷估计成了李从珂的了,你现在哭管什么用?!

李从厚并不知道石敬瑭心里是什么想法,还以为石敬瑭是来保护自己的,就对石敬瑭哭诉起来:“姐夫啊!朕并无伤害潞王之意,只是想将潞王和姐夫调防一下而已;事情虽有不妥,然潞王也不该起兵反叛,咋说他还是朕的皇兄嘛。姐夫,现在潞王已杀至洛阳城下,洛阳军民难免遭受涂炭之苦,情势万分危急,眼下也只有姐夫能挽大厦于倾倒,还望姐夫速带兵马,驰援京师,平叛潞王。”

石敬瑭听了后,心想,既是李从珂已攻占洛阳,恐怕诸大臣全都转投李从珂了,大势显然已经去了,现在再和李从珂相争,就是不明智了;不如先安慰下李从厚,等看清形势后再说。

如此一想,石敬瑭便对李从厚说道:“圣上,臣星夜赶来,就是勤王护驾来的;然,目今之势,潞王势头正猛,仅凭我带来的数万人马,与潞王厮杀,恐无济于事,不如暂避潞王锋芒。圣上,以臣之见,圣上且住在此间驿站,待俺前往卫州,与刺史王弘贽相会,商量出一个办法来,然后兵合一处,前往洛阳,征剿李从珂。圣上,待臣平定叛军后,即可前来接圣上返朝。”

若论亲疏,石敬瑭的夫人永宁公主与李从厚乃亲姐弟,而与李从珂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然而,在利益面前,石敬瑭也不顾亲情了,开始趋利避害了。

石敬瑭此番言语,显然是推托之词。在李从珂已经得势的情况下,石敬瑭显然不会因为李从厚而得罪了李从珂,毕竟识时务者为俊杰。

李从厚闻言,心有不悦。

李从厚心想,你带着数万人马,若是忠君之臣,就该保驾护航,与朕一同,杀回洛阳,剿灭叛贼,而非是想让朕呆在驿站,你去和他人商量办法。假若你们商量不出办法,那叛贼就不征讨了?

李从厚心里不悦归不悦,但此刻他已经成了落魄之人,再没有对石敬瑭指手画脚的资本了。

故此,李从厚哀求石敬瑭道:“姐夫,兄弟现在也只有靠你了,你救救兄弟。”

在石敬瑭面前,李从厚连朕都不称呼了。

石敬瑭因此更加显得不厌其烦起来。

“呔!”忽然,李从厚身后,一侍卫大吼一声,骂石敬瑭道:“你这贼臣!赶在圣上面前无礼?!想你不过朝廷驻外将领而已,圣上遇难,不是救驾,反倒摆起谱来,充什么大呢?!”

那侍卫骂着,便抽出刀来,扑将过来,向石敬瑭脑袋砍去。

说时迟,那时快。

石敬瑭身边大将王强,见李从厚侍卫抽出刀来,扑将过来,要砍杀石敬瑭,急忙抬起手中长枪,望那侍卫戳去,只听“噗嗤”一声,就见那长枪已刺进那侍卫胸膛。

李从厚侍卫被长枪刺中,由前胸刺穿到了后背,倒在李从厚身旁。

李从厚见状大恐,只是痴呆呆地望着石敬瑭,再不敢有半句言语。

突然发生的情景,把石敬瑭也吓了一大跳。

石敬瑭随即镇静下来,满脸怒色,转头命令随从将士道:“将士们,把圣上所带侍卫全给我杀了!”

石敬瑭身后众将士,拥将过来,刀砍枪挑,把李从厚带来的百十名侍卫全给杀了。

李从厚吓得惊恐万分,哭着问道:“姐夫,何故如此?由此看来,你也是潞王一党了?”

石敬瑭道:“圣上,臣非潞王一党,实乃圣上侍卫无礼也!竟敢行刺朝廷大员!圣上莫要惊恐,也莫要悲伤,凡事尚无定论,不妨先在驿站住下,我安排一些兵士护卫着你,等我前往卫州,联合王弘贽兵马,杀向洛阳,平定叛乱,再来迎接圣驾回京。”

石敬瑭说毕,也不管李从厚愿意与否,便安排百十名兵士,将李从厚软禁在了驿站,他自己带着十多万兵马,望卫州而去,去找卫州刺史王弘贽商讨相关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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