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瞎急什么?教室那边这会人正多,怎么可能有人选在那边校园暴力,赶紧过去看看。”杨冰雪的确比林小琴镇定许多,她拉着晕头转向的林小琴往教室方向走过去,幸亏没有什么暴力事件,要是真有,把林小琴拖过去就好像,送羊入虎口,还顺便加了孜然并烤熟了。
韩叮当跑回教室看见空有一人,就是她自己的教室,心里一口堵心血吐出,一上午绷紧的弦放松下来,她赶紧拿出那封封印了她神志整整一上午的迷信,神圣而又珍贵,差点走火入魔。
她先是双手捧着白色信封,紧紧贴在胸口,让胸口把这封已经有温度的信融化掉,然后她弥足珍贵的将信封撕开,撕得整整齐齐,生怕弄伤这份心驰神往已久的心意。
终于撕开后,她小心翼翼地将神圣的信纸拿出,最后轻轻吹了一口气在信笺上,缓缓将信纸打开,一排整整齐齐仿宋体打印字迹铺陈开来,她没顾得上看,眼光直接到最后,她想先看看那个梦寐已久的名字,“怎么只有日期,没有署名?
不对,署名是一句话‘祁连山中有琦珍,何人与我赏落雪。’”她擦了擦眼睛,因为自己太过于紧张一时间也没有看出其中的含义,只看见一个“何”字,她的心脏瞬间被提起来一把揪住,她赶紧阅读其中的内容。
“水去云回,为伊消得人憔悴。每一天,你翩然来到班里,我的眼里、心里都是你的身影,你如一块无瑕白璧,温润中透着皎洁的光晕,你的眼神所及之处万物生光辉,一掠惊山河。
虽我辈正在高中时期,不该耽于个人情感,但‘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本想高考后给你个惊喜,但你的优秀让我非常忌惮,是否有谁先于我而追求你,感情如覆水难收,即使没有先来后到,我也想排在你心里的第一。
内有父母之恩,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我不敢浑浑噩噩、轻浮于事,必当躬行学问;尚有几分报国之志,凭一己之薄力,不敢有惫懒,不敢不励精图治;于斯人矣,不止于秋月春花,还望携手共赴学术研究之路,相辅相成,将红豆之思镌刻于上山高水长,将凌云之志安放于自强不息;不负韶华、不负卿。
你我二人皆非性情中人,均克己守则,即便相闻相望,亦不会沉溺于小儿女,定会互相监督、致力于学习,弥补对方之缺漏,以共同前行。
那一世,我翻遍十万大山,不为修来世,只为在路中与你相遇。遇见你是我何等的幸运,你是我的惊鸿照影,是我的桃李春风,希望能携你的手,往后余生听雨大江南北,看云三山五岳。”
韩叮当正看得心如鹿撞,思绪飞扬,脸颊一抹红霞,杨冰雪和林小琴如鬼魅一般悄悄靠近她,杨冰雪一把从背后抢走了这封信,韩叮当脑子懵了几秒钟,反应过来转身一看是两位好朋友,这几秒钟时间,杨冰雪急中生智目下十行,看了个大概,刚想看最下面的署名时。
“还给我,你讨厌。”韩叮当娇嗔着站起来和杨冰雪抢,杨冰雪踮起脚尖,“叮当啊,我说你今天三魂七魄不见了六魄,原来如此,有人给你写情书了。”
“哎,你小点声,快还给我,好不好。”韩叮当没有杨冰雪高,她努力伸手仰着头也碰不到那封信。
“那你说,是谁?告诉我们。”杨冰雪一对勘破秘密的眼睛把韩叮当给看了个透彻,韩叮当此刻也急,她想站上凳子去抢,杨冰雪转身就跑,韩叮当没有杨冰雪做支撑险些从凳子上掉下来,杨冰雪和林小琴赶紧扶住一条腿半跪在桌子上的韩叮当,桌上水杯打翻的同时,恰恰、偶然、刚刚好,这封信最重要的部分杯水浸湿变得模糊。
“冰雪,别欺负叮当了,你看她着急的差点从桌子上掉下来。”林小琴责备着说。
“什么嘛,人家也是担心她误入歧途,谁知道她这么拼命,真是见色忘义。”杨冰雪委屈道。
“快,别管我了,赶紧帮我把信捡起来吧。”韩叮当央求道,林小琴连忙蹲下捡起这张重若千斤的白纸。
两人把韩叮当扶下来坐好后,三个人趴在桌子上研究起了这封被氤氲了一大片的情书,“叮当,对不起,我不应该和你抢,说不定是你心心念念的人,赶快仔细看看吧。”杨冰雪这会后悔得不得了,不为别的,因为看不出署名,自己的那颗七窍八卦心升起的好奇怎么也压不下去了。
“没关系了,你们是我的好朋友,关心我也没错,我不怪你。”韩叮当以为杨冰雪是真的懊悔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