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笑!姑苏天子笑!上好的天子笑嘞——”
魏婴注意力立刻被天子笑吸引过去,趁着船路过放天子笑的摊子,魏婴给后面船上的薛洋使了个眼色,而后顺走了两瓶天子笑,在上面丢了一锭银子,薛洋和孟瑶乘坐的船接着路过,也顺势拿了两瓶藏在袖子里,然后对看着他的魏婴比了个手势。
孟瑶看着薛洋跟魏婴狼狈为奸藏酒,不禁摇头,压低声音道,“阿洋,你不该跟阿羡一起胡来的,姑苏蓝氏禁酒,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你们要明知故犯吗?”
薛洋不以为意,“姑苏蓝氏禁酒,不让他们知道不就好了?”
闻言,孟瑶知道是劝不住,只得闭嘴,看向坐在魏婴身侧的魏嬴,正好对上魏嬴的目光,两人对视一眼,相继苦笑。
魏婴知道自己藏酒瞒不过自家哥哥,附耳对哥哥道,“大哥,天子笑我分你一坛,你可别在泽芜君那儿告发我!”
“……”魏嬴头痛的捂额,“你被罚抄了那么多遍蓝氏家规,还没记性?”
魏婴讪笑,“这不是没忍住吗?”
要是没看见倒还好,看见了他哪儿能控制住自己的酒瘾?
“我先提醒你,若是偷喝酒被发现,挨罚的时候我不会替你求情。”魏嬴没好气的道。
魏婴闻言,便知哥哥不会没收他的酒,当即眉开眼笑,“我保证,不会被发现的。”
对于弟弟的保证,魏嬴完全不抱期待。
魏嬴还想说,他敢保证一定会被蓝湛发现。
不过这个时候,就不要去泼冷水了。
回到云深不知处第二天,蓝启仁便从清河回来了。
魏嬴正与蓝曦臣一起跟蓝启仁说着近日发生的事,正准备将温情投靠他们的事一起说了,便有弟子来报,魏婴带着听学的几名弟子偷喝酒被抓住了,而蓝湛也在其中。
别说蓝启仁和蓝曦臣不敢置信,魏嬴也是错愕不已。
怎么可能!
蓝湛不抓他弟弟去戒律堂领罚就是大发慈悲了,怎么可能成为共犯?
跟着蓝启仁叔侄相继来到雅室的松风水月屋前,没多久便见蓝湛大步流星的进来,干脆利落的跪在蓝启仁面前,“忘机有错,请叔父、兄长重罚。”
魏婴带着薛洋、江澄、孟瑶以及聂怀桑匆匆追上来,跟着跪下。
“先生,泽芜君,我们偷喝酒确实违反了蓝氏家规,但是蓝湛他,他是……”魏婴试图解释蓝湛不是共犯,话未说完就被愤怒的蓝启仁喝断,“胡闹!!”
“魏无羡!你的紧闭还未关足,禁又惹出祸端,你是想把云深不知处搅成什么样子才肯罢休?你不要以为你母亲是藏色……”话到嘴边,意识到不对,当即将话咽了下去。
魏嬴和弟弟却是相继变了脸色。
“蓝先生认识我和阿婴的母亲?”
蓝启仁垂眸,知道自己失言,并不理会魏嬴的问题。
蓝曦臣见状,移开目光,看着弟弟道,“忘机,魏公子非蓝氏中人,而你却是明知故犯。”
“忘机知错!”
魏婴却有些焦急,“诶诶……泽芜君,泽芜君,是我,是我拉着蓝湛喝的。他并不是自愿的。”
“忘机知错,愿领重罚。”
魏婴不敢置信的看着蓝湛,“你这个人怎么自己找罚受啊?”
“为首者魏婴,罚戒尺三百下,”魏嬴听得眉峰狂跳,但却说不出求情的话,紧接着,蓝启仁又补充了一句,“蓝湛与魏无羡同罚!”
“其他众人,每人五十下戒尺!以示惩戒!”蓝启仁说完,瞥了魏嬴一眼,见魏嬴没有替弟弟出头的意思,垂下眼眸。
“三……三百下?”魏婴看着戒尺,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么长的戒尺,我还有命回去吗?”
“打!”
魏嬴垂眸不语,他大概能猜到他弟弟做了什么好事,蓝湛肯定不是自己要喝的,必然是他弟弟做了什么手脚,蓝湛估摸着是无辜的,被连累还要跟他弟弟同罚,他又有什么脸求情?
三百下戒尺打完,蓝启仁便拂袖离去,蓝湛也仿佛没挨打一样,起身就走。
江澄、薛洋、孟瑶以及聂怀桑只是挨了五十下,行动上倒没什么不便,挨了三百下的魏婴是真的痛得难受。
自打被魏嬴带回去,魏婴便再没挨过打,这还是他近十年来,头回挨打,还打得这么重。
见弟弟疼得冷汗涔涔,魏嬴没说什么,在魏婴面前蹲下。
魏婴微微一怔,恍惚想起当年被哥哥找到的那一天,哥哥也是这样蹲在他面前。
眨了眨眼睛,魏婴趴在哥哥背上,闷闷的撒娇,“哥……我哪儿都疼……”
背着弟弟往雅室外走去,对姑苏蓝氏弟子的注目视若无睹,魏嬴没说话。
没得到哥哥的回应,魏婴有些心慌,“哥,我错了,你别不理我。”
魏嬴脚步微顿,眼眶发热,“我没为你求情,你怨我吗?”
这话说得,魏婴连连摇头,意识到哥哥看不到,连忙道,“不怨不怨,本来就是我犯错,我还连累蓝湛跟我一起挨了三百下戒尺……”
“忘机不是明知故犯的人,你做了什么?”
魏婴被问得语塞,讪讪的道,“我……我给他贴了符箓……命令他喝的。”
“……”你真是好样的。